着拖鞋走进来。
徐若萍掀起眼皮扫了她一眼,没有作声,抬手接过牛奶,几下就一饮而尽,接着把杯子递了回去,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却自始至终都没有开口说话。
葛秋花平时聒噪惯了,一下子没能适应女儿这种无声的沉默,石柱一样杵在一旁与徐若萍大眼瞪小眼了片刻,终于忍不住扯出了话题:“我说妹子呀,都要订婚了,你就别那么老古板啦,该干嘛干嘛去!”
徐若萍就知道母亲一张廉价的嘴里肯定吐不出什么高贵的象牙,她微微抬头转向她,冷冷地盯着她的脸,闷声闷气道:“花姐,你是在暗示我今晚最好两人一同回来,顺便怀上点种子,是吧!”
葛秋花脸上阴晴不定,女儿用这种态度说话也不是一天半天,但这么直白地把男女之事戳出来,她一下子消化不了,不过很快就笑嘻嘻凑了过去:“哪里的话,母亲这不是替你着急嘛!最近我听说啊,如今的社会,大龄剩女嫁不出去的大把,我担心??????”
“拉倒吧花姐,你不就是看到徐俊生于殷实之家,才猴急着让你女儿嫁出去,倘换个山沟沟里的穷小子,你不打断我的腿并且把人家轰出门才怪!”徐若萍漫不经心地打断了她的话,目光又落回了书本上。
知母莫若女!
葛秋花被徐若萍噎得好一阵胃疼,脸上青红不分,气氛似乎有点尴尬,没有拿牛奶杯子的那只手无处安放,便往背上重重捶了几下,用念经的口吻道:“唉!**病了,这腰又开始疼了。”
葛秋花的苦肉计百试百灵。
徐若萍放下了手中的书本,回头给她揉肩又捶背,慢吞吞地道:“这腰老疼你还不分昼夜搓麻将,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活该受罪。”
葛秋花似乎十分享受女儿的按摩,不断夸着她手势一流,见徐若萍脸色柔和了下来,她的喉头忍不住滚动了一下,一丝欣喜的光飞快地从她那双眸子里一闪而过,忽略了她那句硬邦邦的责备的话,开门见山道:“我们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你拉扯到这么大,供书教学也不容易,那个,礼金嘛,自然也不能少,这样吧,凑个好意头,就吧,如何?”
徐若萍倏地一停,双手在葛秋花两边肩膀肥肉集中的地方使劲一捏,吼道:“我还没有嫁出去呢,你就这么猴急着要礼金。势利眼,小心把未来女婿给吓跑了。”
葛秋花“哎呦”一声,眯着眼睛揉揉肩膀,伸出一根大拇指戳着徐若萍的脑袋骂骂咧咧道:“都订婚了还不能谈谈礼金吗?我跟你说啊,除了礼金还有别的呢,舅子金、酒席金,花车红包金??????”
徐若萍把脸埋进书本里,大声说道:“好了好了,花姐,我累了要休息!”
这是直接下了逐客令,可葛秋花还不死心,半只脚迈出门槛的同时又转过身来语重语重深长一句:“我说妹子啊,书是读不完的,人生大事要紧,抽点时间两个人聊聊电话增进增进感情才是王道啊!”
她满打满算好一阵的如意算盘,临出门了还见缝插针地来了这么一句。
“我要休息!”徐若萍一句话把她顶了回去。
无妄尘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