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怀凝眸看向惠王,声音沉沉“这与好的不同。”
惠王神色未变“是她先动的手。”
雪怀抄起一直隐在桌下的长棍冲了出去。
惠王不知是感慨还是难过,叹道“痴人。与你父如出一辙。”
雪怀追出门外便见岳棠与夜世廷蓝战得如火如荼。他从未见过岳棠上阵杀敌的风姿,一时间只见她灵动地上下翻飞左右腾挪,迎战之姿猎猎如光,杀敌之态飒飒生威,不免有些想多看两眼这种不合时夷想法。然而夜世廷蓝剑剑杀招已经容不得他再多看,一棍上前格挡开他的穿心剑,横扫击退他,护着岳棠向后退去。
夜世廷蓝提剑站在他们对面,笑道“雪,我第一次见你用兵器,还起了杀心。”
雪怀的达摩棍些许下垂,沉淡道“再下杀手,我不会客气。”
夜世廷蓝笑了“要犯杀戒了?”伴随着一句“我不信”,他的剑又刺了过来,却是对着雪怀的心口,惹得岳棠一刀劈来直对他的面门,雪怀来不及一句“别动”就见夜世廷蓝另一手忽地漏出短剑,对着劈过来的岳棠的脖颈刺了过去!
岳棠心中暗恨“好一招调虎离山”,而劈杀的姿势已来不及收回,眼看就要被刺穿脖颈,那握着短剑的手却忽地向下一垂,短剑“哐啷”坠地。
夜世廷蓝乒在地,达摩棍的棍头从他后心缓缓移开。雪怀紧张地扫了一眼岳棠脖颈“没挨着吧?”
岳棠“没樱”她看了看夜世廷蓝,又看向雪怀,“他死了?”
雪怀看了一眼,道“重伤——我击中了他后脊。”
夜世廷蓝发出了一点疼哼,岳棠挑眉“以后是不是也跟惠王一样了。”
雪怀轻叹“可能更糟,只能卧床。”
夜世廷蓝痛苦地哼叫出声,挣扎着道“雪……你不如……不如杀了我……”
雪怀正在蹲身点他大穴护他心脉,低声道“若调理得当,五年后也许可以坐起。”
“我要……杀了你……我一定……”夜世廷蓝痛苦地哀嚎,“我不过是……骗了你,你却……要了我比性命还贵重的……尊严……”
岳棠“哦?不过是骗了?那他方才出手,不过是为了救我,又怎么样呢?”她冷笑,“你刚才若是被我杀了是不是就没这么多怨言了?”
“尊严。”岳棠俯视着他,“你知道这个词的意思就不会骗他这么久。”她抬手唤来两个自己的兵士,吩咐道,“给我抬走好好看管,好吃好喝伺候着,毕竟是议和专使。”
两个兵士抬起夜世廷蓝退下,岳棠看向雪怀“多谢。”
雪怀“你不必跟我客气。”
岳棠莞尔“怎么不客气都行吗?”
雪怀一晒,道“不是旁的意思。”
岳棠咄咄逼人“旁的意思不行吗?”
雪怀略略抿唇,脸上就浮了些红。岳棠忽地凑近他耳畔了一句“你把我当你的佛,是不是那个——欢喜佛?”
雪怀大窘,偏头避开她的目光,在岳棠继续的笑声中,轻轻一叹“谢谢。”
岳棠“又谢什么?”
雪怀“你在逗我开心,想让我忘了方才击杀夜世廷蓝。”
岳棠“什么击杀,他又没死。”
雪怀“我确实下了重手,当时一心只想着这一击必得中,否则你……”他坦诚,“确实是下了杀手。”
岳棠“佛祖不怪你,你是为了保护你的佛。”
雪怀谢谢她开导似地一笑,岳棠再次强调“他没死,你没有杀生。”
雪怀凝她双眸“你似乎比我还要担心破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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