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棠凉淡一笑“朝中无人。另外,圣上只信他。”
白“这圣上可真够惨的,就这么一个能信任的。”
岳棠没接话,过了一阵才道“希望能……一直信任吧。”
又行进了几日,他们停在一个临水容易储冰的城镇,岳柏着人进城购冰,用以更换保存岳松尸首的冰块。岳棠远远地看着兵士们往棺椁里换冰,眼神冷冷。
岳柏走了过来,问道“还恨着?”
岳棠转开眼,道“父亲知道了么?”
岳柏“早已递了消息回去。”
岳棠“没什么?”
岳柏“没樱倒是问起你。”
岳棠嗤笑“生怕我跑了吧。”
岳柏“圣上已有意将岳松的军队都归在帼英军内,若是圣上问起,记得谨慎对答,不可露出轻慢之姿。”顿了顿,又道,“洪定在我军中,也一并还给你。”
岳棠眸光一动“他莫非,是你的人?”
岳柏“我有问过他一些消息,他也有回应。但我认为,他的忠心,还是在你这里。”
岳棠嗤笑“到处给人传递消息,这种人还有忠心?”
岳柏“表现出来的不过是表现,关键时刻,他可曾害你?”
岳棠略略思索,不答。
岳柏也不追问,静静的。
过了一阵,岳柏道“唐敬,不该杀。”
岳棠凉淡又带零恼怒地道“我一半是为你杀的。”
岳柏神色未变“杀不尽的。”
岳棠嗤笑道“她真的喜欢你吗?”
岳柏看向远处“不重要。”
岳棠看着他“就这么喜欢她?”
岳柏微微沉气,看向岳棠的眼神难得带了些许无奈的笑意“你也,就那么喜欢他吗?”
“啧,”岳棠一甩头,“不怎么喜欢,都是你们猜的。不定我也像圣上一样,兴致来了养几个面首,和尚这种没尝过的滋味,自然是想尝一尝的。”
岳柏认真看了她一阵“假话。”
岳棠不搭理这句话,道“岳松,怎么死的。”
岳柏转开眼神不看她,沉声“你不必知道。”
岳棠“我想知道。”
岳柏“若是觉得不解恨,我不会容忍你鞭尸。”
岳棠轻笑“那分尸行吗?剁碎了不影响你对圣上交待吧?”
岳柏沉沉从鼻腔出了一口气,道“香药入腹。”罢他似有轻叹,转头走了。
岳棠愣怔在原地好一会儿,才转身离去。
马车摇摇晃晃,岳棠的思绪摆摆荡荡。她想起跟随岳松近一年的时候,岳松提出要带她历练,将她带入青楼,让她观看各种男女,美其名曰“增长见识以防日后被暗算”,却在她的茶中下了香药,令她难受得浑身颤抖,几乎下一刻就要去随便寻个男子将自己破了身。她深深记得那时候她周围坐着三个淫邪男子看着她笑,仿佛看着误入狼群的羊,只等着看她受不住了乞求他们的样子。而她的大哥岳松,就坐在隔壁房间,她能一直听到他调笑花魁的声音,和时不时劝她顺从心意的下流调侃。
若不是岳柏及时赶到将她带离青楼,她不敢想象将会经历什么。
那香药无法可解,岳柏将她带至医馆煎熬了五个日夜才令药效消退,她被折磨得没了个人形,枯瘦了一大圈。医者告诉她,若不是用药物压制及针灸疏导,只怕她会爆体而亡。
她恨得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