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的全都是低矮的木头房子,大多为两层建筑,极少为三层,房子占地挺大,数量稀稀疏疏,东一座西一座,毫无规则排列,这些房子由当地随处可见的榆木树干构成主要框架,底下那层离地面五尺高,二楼则是用一排坚固的铁木围成四面墙体,屋顶圆而尖,是用一层又一层的黄茅草盖成的,可遮风挡雨,屋顶的顶端伸出一个尖尖的长木头,不同颜色的羽翎在随微风轻轻晃动,有点像军队中的旗帜。 这样的建筑群落看上去简单而粗糙,于碧落眼中是另外一种未曾体现过的美,一种粗犷、大方、与自然融为一体的美。 然而这个村落的野蛮人并不美丽,看到这一群蛮族战士扛着大刀策狕在边上通过,大多停了下来,盯着他们。 看到对方不太友善的眼光,碧落的脸色更冷了,她并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只要她愿意,随时可以夺回寒碧剑,骑上天马一走了之。 不过还要带上那俩活宝 是自己点名要带上他们的,那必须要带他们离开。 这是碧落一直以来坚守的信念,身为伏羲后人,她须为自己的每个言行负责,这是他父王从小就教会她的,但在真正懂得并试着去尝试时,却是在井舍为救自己而跌落山崖的那一刻。 当时到底为何要带上这俩傻小子一起上路,只是过了一个晚上,她便不记得了。 碧落也相信,即使她现在就离开,这俩活宝有一定会安然无事,而且还很可能和这群野蛮人载歌载舞,最后于野蛮人的依依不舍中逍遥离去。 她相信他们有这样的实力,但这毕竟不符合自己的做事准则。 离规定的时间还有些日子,就暂陪这俩活宝玩几天吧。 碧落微微蹙了一下秀眉,问渠熊“还要多久才能到?” “马上。”和碧落一样,渠熊并不在意这个小部落族人的目光。 离开这个小村落不多远,蒙蒙细雨便下了起来,而这所谓的小雨,只是湿气过大形成的雾水,飘浮在空气当中。 在经过下一个部落时,渠熊一行人遇到了抵挡。 鱼冰村的首领田後一骑当先,村里的成年战士手持大刀排在了最前,妇人拿着简单的农具,撑着腰站在了中间,最后是拿着将木头削为兵器的小孩子和老人。 这个村落正是被雷声村截了糊的鱼冰村,他们对于雷声村类似于打劫的行为忿忿不平,一过了雅布卢藏江便悄悄绕路,抢先一步回到村里,纠集所有人等着渠熊领人经过。 渠熊将大刀扛在肩上,不屑地看着田後“有本事,来抢。” 田後怒瞪铜铃般大小的眼睛,鼻子里重重出了一口气,他一点都不啰嗦,跳下了坐骑,高举起长刀,带头向对方冲过去。 他身后的族人持着各自的兵器,怒吼着跟着往前冲。 渠熊的一百多号族人只分出了三分之一的战士,全部从狕背上跳了下来,丢下长刀,徒手冲过去,剩余的骑着狕,立在原地,抱着手,一脸看好戏的样子。 所有的人,在双方短兵相接之时,全都将自己的兵器丢到一边。 这是遗落之境的规矩。 村子之间的争斗,一开始是用单挑来解决,如果双方都不服气,那么可以约多对多,每条村派出人数一样的战士对决,如果这还是打不服对方,他们倾巢而出,另外一边也最多只能派出是对面两倍的战士出战。 但无论什么斗争升级与否,所有的对决都不准携带武器,这是最近两百年来蛮族总首领立下的规矩。蛮族人丁渐少,如果任其像以往那般持器械斗殴而不管不顾,不出百年,整个蛮族将荡然无存。 碧落在一旁冷眼观看,虽然人数上占优势,可她一点都不看好鱼冰村,带上这些老小妇孺,气势上竟然比对方还要弱。 双方下手都不轻,渠熊这边的战士不管身前是老人还是妇孺,都倾尽全力去和对方搏斗,按照以往的惯例,一旦出动了全村的人,就是不死不休,两个村子只能存活一个。 战果果真如碧落想的那样,渠熊的族人因为心无旁骛,只管击打,很快就占据了上风,而村的战士还要照看其他人,三心两意之下,被打得节节后退。 这场小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