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闯了好几次牢狱,萧樯都没有成功溜进去,因为她是外将,现又卸了职,那些小吏既不卖她面子,也扛得住她的威逼利诱,看来想见这徐莺莺,得自己费些心思了。
“对不起对不起老弟,你先好好睡着。”
“这就是你的法子?”木一面无表情。
萧樯把自己的衣服给被打晕的小吏披上了,虽然她就这么生生的扒拉一个男子的衣服不太检点,但是她并没有藏什么别的心思呀。萧樯在心中如是宽慰自己。
萧樯不过是今早请木一吃了碗馄饨,现在倒是拿着这个作为人情,逼木一领她进牢狱了一同去审讯了。
大概是昨晚下过雨的缘故,这牢狱之中显得更阴暗潮湿了些许,空气中弥漫着泥土混着青苔的味道,不是清香,而是腐气。
“要不是这事,我一辈子也不想再来这种地方。”萧樯在内心嘀咕,捏着鼻子往里走,木一只是瞥了她一眼,没多说什么。
牢狱中的气味,是腐味加上腥味。
是不是棺材葬进黄土里,每日就是被这种气息包围呢?
萧樯想罢便皱了皱眉。
牢狱里的光线昏暗,路线又繁杂,是恐有人逃狱而设计的,进了这座牢狱,如果不熟知这里的路线,估计这迷宫绕半天也找不到自己要找的地方了吧。
显然,木一就是那个多牢狱路线了如指掌的人,萧樯暗暗庆幸自己不是一个人溜进来的。
“诶?你常来?”萧樯小声凑近问。
木一还是没答。
再次看到徐莺莺,不,此时应当说是荣莺。这荣莺还是一身娇艳的红色,不过此时,这红色是血浸染了囚衣。
荣莺的脸上交替着仇恨和担忧两种表情,那张精致的脸变得扭曲,实在吓人。
直到荣莺看清楚来人,表情才又变得妩媚了起来,尖锐的声音被她从嗓子里捏出来,悠悠荡在整个牢狱里。
“徐女莺莺见过官人……官人,你来了……奴家在这好是难受,官人怎么也不心疼?”荣莺娇嗔的打量着面前的人。
木一总是一袭黑衣,墨色的发尾里也透着英逸,眉毛浓郁,眼底澈亮但是有些冰冷,只是左眼眼角生了颗泪痣,将这张清冷的脸,更是点上了一份仙气。他腰间也无别的装饰,只挂着一块玉。
也许是木一生的好看,也许是萧樯站在暗处荣莺无心打量,从她进来荣莺看都没看她一眼,萧樯心里居然莫名有些不爽。
好吧,我就暗暗看着你作。萧樯心里吐槽道。
待木一走进,荣莺才看清木一那块挂在腰间的玉石,噗嗤笑出声来:“官人,奴家曾有耳闻,您可是这北祁杀人不眨眼的木大人呐?怎的?这腰间的玉石竟是弥罗佛?您这不是折煞了佛家仙家吗?”
木一缓缓抬起眼,睫毛在牢狱幽暗的灯光下,被照的垂在脸上,那个动人心魄的泪痣像是在掩映的树林中,随着烛火的摇晃而跃动。
“善言?”木一问。
荣莺倒是并没有感觉出木一这句话里的厌恶一般,继续说道:“不过也是,官人手下如此多的剑下魂,官人又从不积善积德,自然要垂爱佛祖几分,这日后,要是同那些剑下魂见面,也能咽咽口水,不过,真的会有那么多剑下魂放过您吗?”
“官人!”荣莺脸上的笑又多了几分妩媚,但她此时苍白的脸实在不适合这个表情,显得她像个给人活活掐死的女鬼。
“官人……奴家倒是愿意做你的身下魂,来呀官人……”
萧樯眉头一皱。
“昨夜香魂楼被一把火烧没了。”木一四周环视了一下,随口道,突然进来一个小吏给木一搬了条太师椅进来,木一瞟了萧樯一眼,意思好像是:看到没,学着点。
萧樯不悦的把双手环起来,这才想到自己此时是个小吏,不可太嚣张,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