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随从觉得自己很委屈。
若不是被自家少爷各种折腾怕了,他又怎么会如此不堪。
实在是经历的打骂太多,下意识就想把自己缩起来。
但若是说到怕,也不见得,毕竟这些打骂还没有自家少爷一半狠辣,他早已经习惯。
“少爷,小人对你的真心,日月可鉴,若是有一句假话,不得好死!”
“滚!”
说着,狠狠地朝着随从的心窝踹了一脚,然后甩袖离开。
身后的众仆,怕自己受到连累,白着脸跟上去,都没有看一眼倒地的随从。
接近正午的太阳,暖暖的,也格外明亮,然而,这一切,倒地的随从一无所觉。
他只觉得心绞痛的厉害,身体也越来越冷。
时间越来越晚,慢慢的,人群聚拢过来。
“可怜见的,谁家的后生,居然昏在大路上!”
“看穿着是大户人家的小厮。”
“会不会出人命,要不要送去医馆?”
“这个人,”一道犹疑地声音响起,“好像是金家大少的随从,我在赌坊看到过。”
“原来是金家人,那可不是咱们能管的。”
“确实,唉,散了,散了,都散了吧!”
“爹,”听到议论的金氏转头对半眯着眼的金明说,“少爷的随从,那不是狗剩哥?怎么会躺在路上?”
“少爷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桀骜阴毒又自私,指不定受了什么气,拿狗剩撒气呢。”
这种事,简直不要太正常。
越是金宇身边的人,受到的荼毒越深。
幸好,他已经脱离金家!
“看起来好可怜,爹,要不咱们把他送去医馆吧。”
“送去医馆?”金明冷哼一声,“当初为父差点丧命,也没见这狗东西手下留情!”
若不是运道好被救,整个家都散了。
当然,现在也没好到哪去。
想到家里的婆娘,金明瞬间抿起嘴,眼眸充斥着寒光。
闻言,金氏脸色也冷下来,“也是,如此狼心狗肺的人,救也白救,哥哥,咱们继续走吧,别耽误时间。”
“嗯。”
声音落地,马车缓缓移动。
“算了,还是送去医馆吧,”金明咬着牙开口,“无论如何都是一条命,搭把手的事,就当日行一善了。”
想想都让人憋屈。
可不做又过不了自己心里那关。
“行,”金永缓缓点头,“你们在车厢别下去,我把车停在一边就送人去医馆。”
“爹,”金氏疑惑地问,“你怎么突然改了主意?”
“白眼狼那可是畜牲,若是咱们跟他一样,那可是自降身份,没必要,不过几两银子的事,花钱买心安吧!”
他又不是出不起几两银子的人!
“爹就是嘴硬心软,”金氏撇撇嘴,“不过也好,娘经常说行善积德,咱们做的善事,保不准就能庇护亲人。”
闻言,金明想到自己媳妇,呆滞一下,突然问道,“丫头,若是我跟你娘和离,你可会恨我?”
他是在忍不了这种毒妇,一刻钟都不行,这也是内伤没好就挣扎着回来的原因。
“不恨,”金氏摇摇头,“从她骗女儿那天,我就当自己没娘了。”
至今想想,依旧心凉的厉害。
她从来没想到亲娘的聪明算计,居然会用在他们这些亲人身上。
往常,这女人总说主家对她恩重如山,小姐秀慧乖巧惹人疼爱,难免偏疼一点。
原以为只是邀宠之言,毕竟,主家小姐再亲近,怎么也越不过她这个嫡亲的血脉。
原来,人家早就说出了自己的心声,只是自己不愿意相信。
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