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确定自己是否该如实相告。
毕竟,这可能给黄家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最终,他咬着牙开口,“给别人用。”
姜暖并没有意外,接着继续问,“那人身份贵重?还是你有事相求?”
“二者皆有,”见状,韩义干脆不做隐瞒,“侄子此前已经打听到,当今新科状元祭祖回京时会经过咱们平安县,侄子有意交好,但金玉古玩这些太过刻意,也不够吸引人,想来想去,只有婶子的养生酒,能多几分把握。”
“更确切地说,急人所需。”
“这位新科状元,去春金榜题名后,被放到翰林院历练,得当今辅宰赏识,特意招为乘龙快婿,平步青云指日可待,但因刻苦多年,身子非常单薄。”
“据说寿命不过五十载。”
“这不可能,”姜暖直接摇头,“身子如此单薄,辅宰怎么可能嫁女儿,再说,这等隐秘之事,你怎么可能打听到?”
闻言,韩义并没有反驳,而是接着不紧不慢地解释,“这位大人,能拜大儒为师,自有过人之处。此人过目不忘,又精通数算,曾以一己之力,把翰林院积压数年的账目,以一月之期整理完,且并无差错,引起朝臣热议。
此事之后,辅宰才招为乘龙快婿。自古翰林多清贵,阁老非翰林不出,不少人觉得,此人,若不早夭必成大器。”
韩义说的信息有点大,姜暖都用了一些时间才接受。
至于黄家的其他人,已经被这番话吓得直抽气。
“韩,韩义哥,”黄老二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你,你居然敢算计未来阁老。”
我滴老天爷!
那可是未来阁老,除了皇帝老爷最大的人物,搭上话都能祖坟冒青烟,韩义哥居然算计人家。
恐怖如斯!
“韩义哥,”黄小三仔仔细细的打量一下韩义,“你是不是感染了风寒?”
好端端的,怎么脑袋这么不清醒。
这种人物,可是他们这种普通人能算计的。
是,他承认,韩义确实很聪明,但是要跟未来的阁老比,黄小三觉得,他没有一点胜算。
“对对对,”黄老二接着说,“病了咱赶紧吃药,别讳疾避医,古大夫医术很好,让他给你脑袋扎两针就好了。”
闻言,韩义嘴角抽搐。
他想到各种可能,却没想到自己被当成傻子!
良久,从牙缝挤出一句话,“我没病,清醒的很,尤其是脑子。”
对他这么没信心?
人家是奇才,他也没有差到哪里去好吧。
怎么,他就不配做这位的对手?
新科状元怎么了?若是让他抓住机会,皇帝他都敢算计!
再说了,这也称不上算计,不过是一场有计划的偶遇而已,他也没有啥坏心,只是想提前结个善缘。
“韩义哥,”黄老大沉重地拍拍他的肩膀,“你还是三思而后行吧。”
他总觉得这位老哥在作死的边缘。
韩义聪明,有见识,也有本事,这些他都承认,但是,想要跟状元郎比,这简直在拿鸡蛋撞石头。
“没错,”黄小三接着说,“官场上可都是老狐狸,甭管多年轻,都不能小觑,你这点小心思,别人扫一眼就知道,咱还是安分点比较好。”
“就是,本本分分的多好,那种大人物,不是咱们能攀扯的。”
这些话,韩义充耳不闻,直接转头看向姜暖,“婶子,你怎么说?”
“你可知道这位的品行?”
“值得结交,”韩义说出自己打听的消息,“有城府却不阴暗,有算计却无害人之心。”
“即使如此,”姜暖点点桌子,“你怎么有把握自己的算计,不被这位察觉?”
挑挑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