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姬瑄突然升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轻咳一声,连忙阻止,“安卿不要冲动,朝中要事离不开你,朕让祁庸走一趟即可。”
“杂家去一趟就行,”祁庸也觉得姜暖太过邪门,“安阁老年老体迈,莫要为这等琐事奔波。”
“也是,”安阁老缓缓捋捋胡子,“老臣出面确实有些不妥。”
看刘安这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样子,这事肯定没那么容易放弃。
若是自己没把人劝回来,岂不是彻底没脸面?
这样一想,难得给祁庸一个好脸色,“祁公公与护国夫人交好,这事托付于你更妥当,请务必把刘阁老带回来。”
“杂家尽力。”
祁庸也不敢说什么大话。
姜暖不是按常理出牌的主儿,他怕话说的太满被打脸,到时候被人看笑话。
“此事不能再拖,”钟阁老脸色难堪地解释,“还请圣上让人立刻出发。”
趁现在没多少人知道解决最好,万一传出去,他们俩彻底成了笑话。
“爱卿言之有理,”姬瑄轻轻颔首后嘱咐,“祁庸,你现在去准备,万不可耽误正事。”
“奴婢遵命!”
待祁庸离开后,安钟二人才轻轻吐口气。
“圣上,臣还有政务处理,先行告退。”
“爱卿自便!”
回到署衙,钟阁老彻底忍不住脾气,“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刘安怎么要当管事?安兄收到什么消息没?”
“本阁之前收到消息,传旨时有异象出现,有人怀疑护国夫人真的是谪仙,当时没放在心上,现在想来,或许跟这个有关系。”
“不入流的小把戏,安兄信这个?”
“空穴不来风,应该不是无稽之谈,”安阁沉声说,“不过,极有可能是故弄玄虚。”
“刘安这个蠢货,如此浅白的手段都看不出来?还要留在那里做管事,简直让人笑掉大牙。”
“不,或许护国夫人真的有些手段,”安阁老很是客观,“简在帝心,还能上刘安死心塌地,就连祁庸那个阉人都再三夸赞,可见此人不凡。”
“怎么?安兄也相信她是谪仙?”
“不相信,但是这人确实不容小觑,”顿一下,他认真地说,“我们不能总是用骗子的眼光看待她。”
闻言,钟阁老哑然,“本阁并没有把她当骗子,就是觉得这妇人过于猖狂,居然真把谪仙的名头揽在自己身上。”
简直不要脸!
“人品或有瑕疵,能力却不容质疑,最新一批的细盐已经上市,定价是粗盐两倍,仅两天内就售卖一空。等日后逐步降价取代粗盐后,大周百姓再不用食用那又苦又涩的粗盐,此功劳不是我等几句编排就能消磨的。”
拿着别人给的好处,还在背后编排人家,安阁老想到这,就臊的脸红。
他一个受圣人熏陶的读书人,居然像多舌妇人般背后说嘴,堕落了,真的堕落了!
闻言,安阁老突然为自己理所当然的指责羞愧了。
是啊,甭管这人是不是骗子,她确实让大周百姓吃的起细盐,这成绩,他自己再努力一百年也未必能做到。
看在这事上,哪怕知道这妇人是骗子,他也不能态度恶劣。
长长的叹口气,钟阁老纠结起来,“现在怎么办?要不就让刘安留在那?若是能伺候的护国夫人高兴,再掏出一些造福百姓的东西,也是功德。”
突然间,觉得这样也不错。
就是,有点丢人,也有点委屈刘安。
不对,刘安自愿的,他委屈个鬼啊!
沉默良久,安阁老出声,“这些,本阁也有想过。”
只是,到底不敢如此没节操。
“安兄可有什么顾虑?”
“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