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蹄?”祁庸眉头紧皱,“髭肉都是卑贱之物,更别说髭蹄!”
主子怎么能吃这种东西?
这家人未免太不知分寸。
“这位大叔,”黄川笑着解释,“桌子上还有别的菜,羊肉、鱼肉、鸡鸭都有,不吃猪肉还可以吃别的。”
“那也不能……”
“祁庸,住嘴,”姬瑄笑着接话,“劳烦你们了。”
“王兄,祁叔,”韩义解释道,“桌上放髭肉,并没有怠慢贵客的意思,髭肉在乡下已经是难得的好东西,寻常人一两个月才吃那么一次。”
这种话,姬瑄还是第一次听到,格外不解,“髭肉那么难吃的肉都有人吃?”
“王少爷,”黄川解释,“乡下人家,不管是什么肉都能填补油水,总比喝野菜汤糊弄肚子强,而且,猪肉没你想的那么难吃,比羊肉香多了。”
“没错,”韩云认真地点点头,“王少爷,婶子做的东坡肉特别好吃,又软又香,老少皆宜。”
“这样么?那我一定要尝尝。”
“主子!”
“没事,尝尝而已,无妨,别人都吃得,我也能吃。”
闻言,黄川对姬瑄的印象好了很多。
虽然是娇生贵养、不知疾苦的公子哥,却没什么架子,平易近人。
“不说这些,先回家吧,再拖饭菜都凉了。”
姬瑄刚踏进院子,就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冷香,放眼望去,看到墙角开的肆意而茂盛的红梅,顿时诧异。
“这时间,怎么还有梅花?还是罕见的红梅。”
他的梅园都没有几棵能比得上眼前这株。
让他忍不住想挖回去。
“婶子从山上挖过来的,养的比较好,”察觉到姬瑄眼眸的觊觎,韩义貌似随意地开口,“这棵梅花是黄家的宝贝疙瘩,我爹求了婶子许久她都没松口,只说来年分株给我爹一棵。”
“原来如此,”姬瑄有些惋惜,“也对,君子不夺人所好。”
知道韩义带人来,姜暖让人在厅堂摆了两桌席面,妇孺孩子在一桌,男丁们在另外一桌。
房间很宽敞,即使放了两张桌子,依旧有空闲。
姬瑄来时,黄家人已经坐好,就等人来齐了吃饭。
乍一看一屋子的男女老少,他一度怀疑自己走错了地方,“王兄。”
“五个空位,”韩义笑着说,“正好留给咱们的,一人一个,别客气。”
韩义说完,把姬瑄拉到姜暖下手的位置坐下。
“确实这样,”姜暖笑道,“咱家跟别的地方不一样,没那么多规矩。”
“看出来了,”姬瑄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非常不自然,“给婶子添麻烦了。”
登基后,似乎第一次坐在客位,还是如此简陋的板凳。
这感觉,说不出的复杂。
“无事!”姜暖点点头,开始招呼韩云,“小云赶紧坐下,今儿好几道你爱吃的菜。”
“婶儿,还是算了。”
韩云想哭,他想坐,但是旁边这位不肯。
三次,整整三次,拉着自己的胳膊不让动。
“说什么呢,快坐下吃饭,”视线转移到旁边的祁庸,姜暖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这位,大哥,您也坐下来吃顿便饭。”
不经意地打量一下祁庸,姜暖眼神疑惑起来。
面白无须,腹有威严,怎么感觉,有些像太监?
可是,这怎么可能?
黄家口偏僻的熟人都找不到路,怎么可能有太监?
简直天方夜谭!
“姜娘子不用管某,某伺候主子吃饭就行。”
闻言,姜暖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
声音又粗又低沉,肯定不是太监。
就知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