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屉的山药干都被吃了大半,还是感觉饿得前胸贴后背。
全天下再找不到像他这么落魄的太医,饿得只能用山药干充饥。
饿得眼冒金星,这种感觉,没想到他刘之远有生之年,还能有此体验。
垂下眼眸,微微低头,不想让两人看到自己的心酸。
“我们中途遇到一个病患,耽误了时间,”刘玉竹放下药箱,疑惑地问,“爹一直在等我们?”
“当然不是,”刘之远微微扬起下巴,“我只是担心,对,就是担心你们出事。”
“能出啥事,我跟师公待这里很久了,十里八村熟的很,不可能出事,对了爹,你吃过饭没?”
“吃过了,”刘之远挺挺胸膛,“不过,你们大老远带饭菜也不容易,再怎么样也要吃点才行。”
“带饭菜?”刘玉竹浑身一顿,然后变得支支吾吾,“这个,这个……”
“怎么?”刘之远急了,“难道没带?”
明明说好的带饭菜回来的,难道在骗人?
不对,师父不是这种人。
闻言,古大夫脸色微变,却没表现出来,“你们父子俩继续说话,我有个方子要斟酌,先去书房了。”
古大夫走后,刘之远立刻变脸,冷声责问,“为父从小就教导你言而有信,这是做人的基本道理,你学到狗肚子里了?”
刘之远自持身份,一般不会骂人,除非忍不住。
他饿了一天,眼睛都花了,就等着下午吃一顿,结果事情被儿子搞砸,若不是顾忌自己师父,早就动手行家法。
整整一天,空空的肚子一直在唱空城计,刘之远就指望儿子带回来的饭菜,结果……
“爹,”一个大胆的想法浮现在刘玉竹的脑海,“你不会一天没吃饭吧。”
“胡,胡说,为父是那种人?”说着,刘之远反应过来,“问你话呢,别转移话题,若是不说出个子丑寅卯,你师公也救不了你。”
“爹,”刘玉竹小心地看亲爹一眼,才小声解释,“儿子带了饭菜。”
“哦?”刘之远眼眸浮现喜意,“在哪?”
“在肚子里,”他心虚地辩解,“下午诊治好病人,天已经很晚,到了该吃晚饭的时候,儿子请主人家帮忙热了一下,跟师公两人分食。”
“你……”大喜大悲之下,刘之远打死儿子的心都有了,“兔崽子,老子今天要行家法!”
居然把自己的饭菜吃了吃了吃了……
还不如直接说没带,这样也不会这么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