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安从风眼眸闪过流光,突然间,多出了一丝丝庆幸。
无论如何,自家老子还给他留了三成家产,不用像刘逊那样,只靠着微薄的俸禄过活。
而且,父亲承诺三成全都留给他,只需拿几千两打发那些庶弟就行,不用跟以前那样分出四成。
其实,也没有那么不容易接受。
不管刘逊,还是那些庶弟,好像都比自己更惨。
这么一想,安从风突然多出了一丝丝幸灾乐祸,原本滴血的心,也似乎没有那么难受。
“父亲,儿子怀疑刘阁老故意报复刘夫人和刘逊。”
“把怀疑去掉,他就是在报复,可那又怎么样,上到天子下至百姓,哪一个不夸他高风亮节?谁敢为刘逊母子鸣不平?”
自家儿子虽然凄惨,好歹有自己这个亲爹护着,摊上刘安那种,别说家产,搞不好小命都被坑没了。
“父亲,儿子明白了。”
安从风深吸一口气,暂且忍下心中的不甘。
看到有人比自己还惨,突然觉得,这点憋屈,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
家产虽然没了,好歹小命保住了。
刘府,确实如同安家父子俩说的那样,刘逊被坑惨了。
因为中暑,身体一直不舒服,不得已,刘逊只能告假养病。
养病的时候,还和刘夫人暗搓搓商量怎么最大可能的榨干刘安的价值。
却没曾想,不过几天儿子,他刘逊,堂堂三品尚书,居然被罢官了。
“怎么可能,”接旨过后的刘逊不敢置信地喃喃,“我怎么可能被罢官?”
为官多年,不说勤勤恳恳,也是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
更何况还有个做阁老的父亲,如果没意外,这辈子都会安枕无忧。
“就是啊,”刘夫人也慌神了,“公公,是不是传错了旨,我儿一心办差,怎么落到罢官的下场?”
“夫人,”小圆子晃了晃拂尘,尖锐的声音响起,“此事乃圣上亲自下旨,断然不会出错,与其问杂家,倒不如问问刘大人究竟做了什么。”
闻言,刘逊面色微变,较忙躬身,“圆公公能否指点一下?”
说着,塞过去两张银票。
圆公公不动声色地把银票收入袖口,然后吐出两个字,“科举。”
说完,挥挥手带人离开。
闻言,原本就惊怒的刘逊,顿时瘫坐在地上,满头大汗。
“娘,快去寻父亲,只有他能救儿子。”
“逊儿,”刘夫人急了,“到底怎么回事?你还真被人捏住把柄?”
“娘,你别问这么多,赶紧找父亲,若是他不帮忙,儿子真的没有活路。”
他不蠢,既然圣上下旨罢官,就说明证据充足。
可刘逊真的不明白,明明做的很隐蔽,知情人的惹怒也全被灭口,怎么到了今天反而被发现?
他平时一直很注意,唯独这个污点,怎么就这么巧被人抓住?
“为娘这就去找人,”刘夫人心神大乱,还不忘记安抚儿子,“你继续躺床上歇着,我一定让你父亲救你。”
三品大员的尚书,怎么能说罢官就罢?
刘夫人怀疑有小人暗害自己儿子。
小人刘安早就想收拾你们,只是没机会。
得知刘逊被罢官后,刘安忍不住勾住嘴角,“等了这么多年,总算可以好好算账。”
想到这,刘安觉得阴沉的天气都变得顺眼起来。
一直忙活后宅之事的刘安没想到,黄家几兄弟暗戳戳搞出这么大的事。
下午,圣上亲自送行,留仙候代母献策,改革科举,取消门第之见,且条理分明的说出一条条理由,满场哗然。
献策后,又提出与安阁老有段因果未结,想带人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