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需要把孙少爷与少夫人隔开?”
“老大会看着处理,你别插手,他快要去京城了,那里可不是家里这么简单,先给他练练手。”
“老奴明白!”
黄家口,丰收的喜悦之下,却有说不出的阴影。
“相公,”黄叶媳妇纠结地开口,“咱们还去找师父不?”
闻言,黄叶的嘴角紧紧抿在一起,脸也开始下沉,“找,为何不找。”
“那族里的交代怎么办?”
“不用理会,”黄叶的眼眸深邃起来,讽刺道,“我只是一个废人,若不是师父接济,连饭都吃不上,做不了他们说的事。”
这些人也真是好意思。
没有好处的时候,恨不得撇开三尺远,现在听说封侯之事,一个个又来找自己做说客。
想的可真美!
“嗯,全听相公的,那咱们什么时候去找人?”
“再等等,看看他们会不会还有别的招,”说着,黄叶眼眸一闪而过狠辣,“随绳上棍的毒蛇,还是一棍子打死更稳妥。”
“不,不用把事做绝吧,”黄叶媳妇被这话吓到了,紧紧抓住黄叶的胳膊,紧张地说,“相公,好歹是同根同族的亲戚,咱们不理他们就行,你可别做傻事。”
闻言,黄叶掩起所有的心思,扬出一抹微笑,“放心吧,为夫只是随口说一下,并不会做什么。”
“那就好,”黄叶媳妇松了一口气,“无论如何都是同宗血脉,再怎么样也要顾及老祖宗。”
同宗血脉?
黄叶在心里耻笑一声。
那又怎么样,不过一群攀高踩低之人而已。
对无用之人,怕受到拖累,恨不得把人踩到泥潭,得知能得到好处,却又如同苍蝇一样蜂拥而上。
简直,恶心!
黄叶与他的妻子不同,他的心早就在无尽的冷眼和日日夜夜的疼痛中变的越来越阴暗。
黄叶媳妇一直感激村里人对自家的帮助,哪怕一把青菜两棵葱亦或是几个铜板,都深深记在心上。
但这些,在黄叶眼里却是一种讽刺。
未断腿之前,他是同龄人的领头人,经常跟着黄有全上山打猎什么,得到好东西每次都分一些给族里。
不管是体力还是财力,从来不曾吝啬过。
然而,等他受伤后,成了拖累,也成了瘟神一样的存在。
这种落差,让他意识到现实的同时,也生出一种刻骨的凉薄。
更加明白一个道理,什么东西都要紧紧的抓在自己手里,别人或许能施舍一时,却不会同情一世。
因此,对于族里,游说自己牵绊姜暖的做法,格外的反感。
不说亲疏远近,就是可能影响师徒之间关系,他也不可能答应。
既然当初没有人伸出手拉自己出来,就别想着把自己再次拖向深渊。
把妻子拉到怀里,轻抚后柔声开口,“不早了,赶紧睡吧,有我在,别想那么多,不会有事。”
“嗯嗯!”
翌日,小两口刚起来,就听到敲门声。
黄叶媳妇急匆匆地洗把脸,“相公,有人来,我先去开门。”
“先吃饭。”
“吃饭不急的,先去开门。”
“听话,先吃饭,乖。”
明明语气非常温柔,黄叶媳妇却莫名察觉到一股危险,不敢再反驳,赶紧做饭。
未同嚼蜡般喝完稀饭,没敢看自家相公,赶紧去开门。
门口,黄四哥已经有些不耐烦。
“怎么还不开门?”
闻言,黄有全试探地问,“会不会没起来?”
“都什么时候了,怎么可能没起来,退一万步,就算没起来,咱们俩敲门这么久也该把人吵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