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年脚步声走到跟前,她都没有注意到。
他高挑了挑眉,“看什么这么入神?”
直到他阴影自头顶上方笼罩下来,郝燕才抬起头来,笑吟吟的看向他,“秦淮年,回来了!”
然后,她又连忙坐直道,“猜我今天中午去见谁了?”
秦淮年脱掉西装外套,随手搭在沙发上。
他一边慵懒的挽着衬衫的袖子,一边问,“谁?”
“妈妈!”郝燕道。
“我妈?”秦淮年惊讶。
郝燕点头,“嗯,伯母邀请我一起吃了午餐,然后……她送给我了这个!”
她说着,将手里托着的东西送到他面前。
秦淮年眸光微动。
他刚刚进门时,就见她一直盯着手里的东西,出神到他回来都没有发现,以往每次他回家时她都会嘴角翘起的迎上来。
秦淮年原本有些不高兴,但等看清楚她手里的东西时,勾唇笑了,“看来知子莫若母!”
翡翠玉镯向来是秦家只传给儿媳的。
意义非比寻常。
姚婉君现在就把这个交给了郝燕,证明知道她这个做母亲的了解儿子的心意,而且在自己心里也已经认可了她。
郝燕小手扯了扯他的衬衫,踌躇的问他,“秦淮年,这个我真的能收吗?”
秦淮年唇角一缕微弧轻薄,“除了,没有人可以!”
晚阳里,他镜片后的双眸深邃,闪烁着暖融和笃定的光。
郝燕闻言,嘴角缓缓的上翘,眼睛里都是笑意。抚着手心上的玉镯,翡翠的凉意沁入心脾,她眨了眨眼睛,“其实伯母今天把这枚翡翠玉镯交给我的时候,我是有点蒙的,她说这是传家宝,一代代传下来的!既然是传家
宝,应该也不便宜吧?”
秦淮年沉吟了下,云淡风轻道,“还行吧,大概八位数吧!”
郝燕陡然瞪大眼睛,“这么贵?”
她差点拿不稳。
她最后只是随口一问,不成想……
郝燕对玉器了解的只是皮毛,以为这样的翡翠玉镯只是过万的价格,没想到会这么昂贵!
而且,秦夫人明明说没多少钱来着……
果然一家人都壕。
得知了真正的价格以后,郝燕更加坚决了供起来的决心。
她将翡翠玉镯小心翼翼的放回红色的荷包里,再将绳结系好,短期内不打算轻易触碰了。
秦淮年眸光宠溺的看着她的动作,掌心掬起她肩膀上垂着的一缕发丝,“郝燕,和我说说的家人吧!”
她这也算是见了他的家长,而他还没有机会了解。郝燕将荷包稳妥的放在茶几桌上,认真的想了想,缓缓开口,“我妈妈很早就去世了,她是个很漂亮也很独立的女性,只是生下我以后,身子一直就不太好,后来在我十六
岁时病逝了,就把我托付给了顾叔叔,收养在顾家生活……”
后面的她就没有再详细说,否则她怕等会晚饭就什么都不用吃,只喝醋了。
秦淮年点头,这些他都知道,以前她和他提过。
他把玩着她的发丝,柔顺的仿佛绸缎般,缠绕在他指尖,“那爸爸呢?似乎一直都没听提到过!”“我爸爸么……”郝燕沉吟,“其实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他,我妈妈曾告诉我,说她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在一次意外里去世了,可她却从没带我拜祭过他,我甚至不知他长什么样
子,所以我想,他们两个应该感情不好吧,所以妈妈也不想让我对他有太多的记忆!”
秦淮年突然有些心疼,把她拽到了怀里。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和糖糖的命运几乎如出一辙。
只是庆幸的是,糖糖没有缺失太多,他能及时的补救,而她却是缺失父爱长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