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灰色的头发,狰狞的硅胶面套,甘洛见郝竹天的视线朝着她这边看过来,她紧紧屏住呼吸。
郝竹天收回目光,看向周璟睿,手里握着的钢管朝着周璟睿心脏戳去点了点,“我不明白那丫头有什么好,一个二个都护着她。”
“……”周璟睿下颌紧绷看着面前的男人,“因为她值得。”
“这话说的……别人拿你当回事儿吗?如果她在意你,我联系张肖的时候她为什么不来?”郝竹天乐的说风凉话,手里抵着他心口的力道加重了几分,周璟睿脸色疼的煞白。
“张齐声东击西,出卖我,好让我引开张肖……那丫头现在,可能已经落在那人手里。”
周璟睿闻言额头青筋暴起,“张齐的人为什么要抓她?”
“当然是为了钱啊!”郝竹天冷笑。
“……”甘洛抠着墙壁的手攥紧,环视仓库一圈,除了一些舍弃的设备,什么都没有,她不能暴露给别人抓住她的机会,却也救不了周璟睿,手机没电她又联系不上张肖,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
“天哥,张肖的人将制药厂包围了!”外面连滚带爬冲进来一人,“我带人刚去换班,彪子他们被人勒了脖子,警车将周围全部围住,咱们出不去了啊!”
男人刚说完话,眉心血洞鲜血喷涌,直直栽倒在地面,扑起一地灰尘。
门边立着的两人当即架抢护在郝竹天身侧,“天哥,我们的狙击手怕是被干掉了。怎么办?”
“咱们的人,能联系上的还剩多少?”
男人朝着传呼机发出询问,接二连三的回应,脸色顿时沉了下去,下颌绷紧看向郝竹天,“不到五个。守在外侧和高处的几个人都没了音讯。”
“天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上次被张齐的人出卖咱们就折了一大半儿的人,咱们得撤吧!”男人扭头看着站在身后一言不发的人,“天哥!咱们现在干不过张肖的!”
“你说的对!”郝竹天自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带了消音器的枪口自后抵在他的心肺位置,一声闷响男人攥着枪的手战栗一紧,颓然松开,双腿直直跪在地上,低头看着心肺位置涌出的大片血液……说不出一个字栽到在地。
郝竹天揭开面罩和假发,露出白如瓷的脸,添了手背上沾满的血液,“想活命的,现在就可以走!老子不拦!”
“我的命是天哥救的,就是死,也得跟着你!”站在门边靠着墙壁掩护的宽脸男人神情激动,五大三粗的体魄,一手握紧手上的枪,“砍头不过碗大个疤,二十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天哥你说咋办就咋办!”
“你老妈还在疗养院里待着,你妹妹还在读书,老婆就要生了,还碗大个疤,呸!”
郝助天瞪眼看了靠在墙边的傻大个一眼,“我杀他是因为他卖过张齐的好,抓胡梅时这小子见色起意,还杀了那丫头姑姑一家子,也是他该!”
郝竹天拖过椅子再次坐下,抬手指了指身后一道铁闸门,“当年他们在制药厂挖了地下实验室,从这儿出去向东直走五十米,就能看见一处电箱,电箱是摆设,进去开了铁门有一处地下通道,可以从那里跑出去。”
“你跟了我四年,足够了!回去干个安生买卖。”郝竹天摆了摆手示意他赶紧走。
“天哥!”
“带上另外三人,赶紧滚!”郝竹天朝着他脚边开了一枪,“我t没那么多耐心!滚!”
宽脸男人抓紧传呼机交代下去,朝着郝竹天跪下重重磕了一个头,起身朝着铁闸门处出去。
铁门嘎吱一声响,再次关上。
“临死老子还算干了一件好事。”郝竹天冷笑,空荡荡的厂房只剩下周璟睿和他。
“看够了没!看够了就出来!”他捡起地上的钢管,起身走到周璟睿身后,钢管横卧在手里,尖端抵着他脖颈动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