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起一碗递到他面前,眼里闪着星星般看着他,“我没有加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中规中矩做的,尝尝。”
张肖接过一口喝了半碗,咽下,碗还端在手里,抬眸看了甘洛一眼,眼里平静没有任何表情,见她看着自己的眼神,仰头,余下半碗也一并喝下。
甘洛喝了一口皱眉,拿出边角的盐罐子,揭开盖子,小勺子蘸着放进嘴里,手悄悄背到身后,看着张肖尴尬笑了,“第一次喝甜鱼汤,感觉怎样?”
“味道还可以。”
张肖嘴角微扬,起身将碗洗干净放在灶台边沿,“你多喝点。”
见达达抬头闻闻瓷碗里的鱼汤,朝着甘洛摆了摆尾巴,撇头跟着张肖出了厨房,甘洛鼻子冷哼,“看我回去不收拾你!”
临近九点,两人一狗吃过饭后坐在檐廊下,月悬中天,银白的月光与屋子内挥洒出的鹅黄灯光融合,甘洛端过热水,将其放于张肖的身侧。
手里拿着自动剃须刀摆弄了下,他头部后部有擦伤,头发遮盖了皮肉,擦药和检查伤口都不方便。
甘洛偏头看向坐着一动不动的张肖,“确定剃掉?”剃了不好看赖她怎么办,毕竟板寸不是所有人都适合。
“嗯。你别剃成和尚那种就成。”张肖扭头看了她一眼,想起她做的鱼汤,眉头微蹙道“要不还是我自己来。”
“你只有一只手可以动,自己剃,得成什么样子。”
她将檐廊的灯打开,伸手摸了摸对方的头发,手感很好,以前见过爸爸剃头发,今儿自己上手有点激动。
食指推开剃须刀的开关,朝着张肖的头发推去,头发渐落,能见着几处擦开的伤痕,凝着血,甘洛埋首凑近,瞧着发根动作极缓,“疼你就吱一声。”
甘洛温热的鼻息喷在他脖颈后端,张肖感觉脖子很痒,眉头拧着,一声不吭。
帕子蘸了水,甘洛轻轻的避开伤口帮他擦干净,遇着凝固的血渍,担心扯的疼,边擦边吹。
她本就是近视眼,夜里灯光本就不明晰,眯眼凑近上药,张肖不好动作,更不好避开,僵硬的坐着由她。
“你耳朵根好红。”甘洛眯眼一瞧,蘸了一点酒精给他抹了上去,“该是一直坐着憋的发热,给你降降温………”
这丫头!张肖手攥紧,眉头蹙着就没松开过,偏头却被对方一手按着头顶,“等一下,别动!”
见她认真,一时又觉着好笑,他何时被人这样摆弄过?
“还有一处口子,你怎么弄那么多伤。”
“滚下石滩撞的。”
甘洛刚巧上完药,闻言手一顿,垂眸看着面前人的背影,“抓人的时候弄的?”
“……”张肖未答。
甘洛也不再问,擦了擦手上的头发细茬,“弄好了,现在还疼不疼?”
他站起身与她保持一定距离,见她情绪不对,语气又软和下来,“不疼。”
她刚一抬眸,正对视上对方视线,檐廊鹅黄的灯光刚好在他左上方,没了头发的修饰,精致的五官成了重点,也将他琉璃色的眼眸显得越加深邃,气质瞬间向上崩了几个级别。
甘洛看着,此刻不由想起那次车站前站在晨光里的他,眼里一笑,“真好看。我技术还是可以的。”
张肖瞧她星星眼的模样不由一笑,看了一眼天井上空悬着的圆月,“天晚了,我送你回家。”
“嗯。”
甘洛收拾好药箱,将他近期要用的规整的放在最上层,想起百日的事情动作一滞,“今天忘记给你讲了,袁竹今儿去了一趟学校,而且,还故意将我引去冯谦的办公室。”
“袁竹是我四年前的心理医生,冯谦是学校管理校卫校律的老师。”她见张肖看着自己的面容渐渐凝重,觉之不对,继续道“你认识这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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