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疯狂,“知道什么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滋味吗?知道被黑暗包裹的滋味吗?”
甘洛走近铁门,一手按在冰凉的门上,眼里带着冷笑,“你怎么知道我不知道?我的生活,你又了解多少?”
“你就是不知道,你有爸爸妈妈疼爱,你有哥哥护着,你永远不会知道一个人想要呼救是什么滋味!爸爸说,别人欠了的东西,就要让她加倍偿还回来!”
胡梅扣紧最后一道门闩,拍干净手上的灰,透过破掉的钥匙孔看见门的另一侧那张精致却没有任何表情的脸,本该有的恐惧也看不见,胡梅被甘洛的冷静彻底激怒,“我今天就让你尝尝我遭受的生活!这是你欠我的!”
“我欠你?”甘洛一手抵着铁门,仿佛视线能穿透铁门看向铁门背后的人。
“如果你硬要把你父亲入狱的罪责加在我身上,我无话可说。可是,胡梅,你要明白一点,你父亲入狱,你有责任,别怪罪完所有人,唯独把自己漏了。”
甘洛转身靠着铁门,不再说话。
看了看四周杂物堆积的天台,听着上课的闹铃,今天是她读书生涯中第一次被动翘课。
铁门的另一端,脚步声渐渐远去,停顿后接着离开的脚步声尤为清晰。
为了防止意外事故,天台的隔离墙有一米八高,还加着防护网,呼救难上加难,然她坐在原地并不惊慌。
她任职过校纪检部干事一段时间,学校维修管理协助小组就有她参与,今天是周二,照例,学校每周三一早会有保修的师傅上各个教学楼天台检查电箱。
她有恃无恐,是因为知道最后的答案,可胡梅不知道,想到这里,甘洛眼里显出苦涩。
她和胡梅的关系,在门关上的一刻已经到头了。
今儿大不了,在天台睡一觉,拖了一张靠在墙边瘸了腿儿的学生椅,甘洛扯了一把边角生出的草擦干净椅面,瘸腿儿处垫了块转头,坐上去,懒懒的仰面看天。
下课铃声、放学的嘈杂声、远处马路上的鸣笛……直到只能听着自己呼吸声的寂静,几声鸟叫,向西鼓过来的风声……
甘洛睁开眼睛,摸去脸上一点雨水,抬眼所见是漆黑的云层,偶尔能见着闪电在云层里穿梭。
她拍了拍脸醒神,皱眉看向四周,一觉醒来已近暮色,四周没有可以避雨的地方。
见一堆破旧的凳子甘洛皱眉,铁门边的屋檐太短,好歹能遮个头顶,遂抱着砖头,拉着瘸腿儿椅子贴着墙壁边坐下,雨势渐大,她直接蹲在凳子上环臂抱着自己,初秋的雨有些沁凉,雨势渐大,半边肩膀淋了雨。
肚子咕噜噜跟着雨声一起闹腾,甘洛舔了舔嘴唇,头脑有些昏沉,早知道中午就多吃些,雨势越来越大,混着雷声闪电,困意上头,甘洛下巴靠在膝盖上,头发渐渐被瓦沿溅落的细雨润湿,冷意渐浓,她的心里出奇的平静。
暴雨,黑夜,雷鸣,周边的环境,是她最熟悉的场景。
“甘洛!”
“甘洛!”
急切的声音在楼道里回响,一声声被雨声雷声掩蔽,一间教室接着一间教室,关门摔门的声音在走廊里回荡。
她听得熟悉的声音唤她名字,以为是饿到幻听,凝神细听,铁门另一头传来脚步声,抬头见脱落的钥匙孔有一束光射出来,开口,才觉喉咙发紧沙哑到发不出声音。
她跳下椅子,快步奔向铁门,手里拉着的椅子一轮砸向铁门,伴随砰的一声巨响,那束光一瞬熄灭,转而是急促的脚步声和拉开门闩的声响。
铁门大开,见她旁侧的瘸腿儿椅子散了架,泠泠的大雨浇在她身上,张肖脱下外套一把将其拽过将其裹在大衣间,见她看着自己一声不吭,按着她肩膀的手加重了力道,“你是不是傻!说话!”
甘洛抬眸看着面前浑身湿透的人,心里被雨水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