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姚琼的笔迹,上面却是一首古体诗
夜长不得眠,淡月空暧暧。
遥忆识君时,两小无嫌猜。
恍然若有呼,推窗悲我怀。
愿居清溪畔,妾织君耕栽。
姚黑儿清晰地听到自己的脑子中,“嗡”地一声巨响,这分明就是女儿思念单铁柱,而写下的遣怀诗。但是,这肯定不能承认,承认了就完了。
又定一定神,姚黑儿极力露出一丝轻松的笑容“陛下,这有什么?明明是皇后思念皇上,故而写下此诗。臣妇听说,皇上最近纳了一位贤妃,因而有些冷落皇后——这本是皇上的家事,也是君王家的常事,臣妇不该多言,只是既然皇上动了疑心,臣妇便不得不提起此事了。臣妇定然劝说皇后,请皇后拿出正宫娘娘的胸襟来——”
“思念朕?”李晟依然怒气不息,打断了姚黑儿话“姚国夫人当朕没有念过书吗?‘两小无嫌猜’一句,作何解释?”
听了李晟的话,姚黑儿心内更是明白,关于这首诗,姚琼应该是什么都没有解释,这就更好办了,忙道“陛下,这句诗,倒是皇后用的稍显不妥,只是皇上与皇后乃是结发夫妻,说是两小无猜,也并非完全不可。想来皇后也不过是为了省事,拿了前人现成的句子来凑数。皇上万万不该动疑。倒是皇后的一片深情,皇上应该明察,只因陛下不至,皇后竟产生了幻觉,以为窗外有陛下在呼唤她。皇后对陛下一片真情,还请陛下怜惜!”
半天,没有动静。
姚黑儿又道“陛下,皇后自然也有不是,只因心中思念陛下,而陛下不至,倒宁愿与陛下做一对平凡夫妻,这是万万不该有的念头。”
李晟的口气终于缓和下来了“姚国夫人,依你说,倒是朕错怪了皇后?只是她为什么不解释?”
姚黑儿暗暗松了一口气,忙道“陛下,皇后自幼腼腆害羞,不善表达情感,请陛下见谅!”说完,姚黑儿偷瞄了一眼李晟。
只见李晟点点头,道“既是如此,倒是朕多疑了。姚国夫人,你请起来吧。”又高声喊道“孟营!孟营!”
姚黑儿忙从地上爬起来,悄悄揉了揉酸痛的膝盖,只见孟营也进来了,满面赔笑地道“陛下!奴才在!”
“赦皇后出永巷,请姚国夫人过去陪皇后说会儿话,朕晚一点就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