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从细缝中挤了进来,吹得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姚珮的丫头红绡和红绫,睡在姚珮对面的床上,这一阵寒气,也将这两个正在酣睡的丫头冻得一缩脖子,登时醒了过来。
红绡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没心没肺地笑道:“姑娘,你今儿怎么起这么早?”
红绫翻身坐了起来,道:“姑娘,怪冷的,你开窗户做什么?一会儿冻着了,夫人该怪我们不小心了。”一边说着,一边忙穿衣起来,又道:“姑娘略等等,我给姑娘打水洗脸去。”
姚珮像没有听见一样,木木地站在窗前,任冷风吹着自己单薄的衣衫。她隐隐觉得,一股极为严重的不祥气息,正在向这个家中慢慢侵入,足以让这个家永无安宁,直至烟消云散。
她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红绫拿了一件紫貂氅衣,给姚珮披在肩上,笑道:“姑娘冷着了吧?你今儿怎么了?”
红绡也已起来了,从桌子上拿起一样东西,笑嘻嘻道:“我知道姑娘怎么了,只要我一句话,姑娘立刻就好了。”一边说着,一边把手里的东西,送到姚珮眼前:“姑娘,你看,这是什么?”
姚珮被逼无奈,只得低下头来,却是一个精致的锦盒,便用手推开,淡淡地道:“这是什么,又有什么好的?拿开吧。”
红绡碰了一鼻子灰,不高兴地嘟起嘴道:“姑娘竟然不喜欢,既然如此,等天亮了,我打发人给金家送回去就是了。”
“什么?金家?”姚珮心头一阵狂跳,难道是金恒送来的?遂顾不上别的,一把抢了过来,打开看时,一对碧绿莹润的翡翠镯子,在锦盒内散发着淡雅的光芒。
她忙抬头看红绡,红绡抿嘴一笑:“姑娘,昨儿你和夫人都不在家,金将军打发家中的嬷嬷送了几样南边的特产,说是给夫人尝尝。那嬷嬷见了我,悄悄把我拉到一边,将这镯子给了我,说是金将军特意从南边给姑娘带回来的呢。”
姚珮脸上泛起一层红晕,心头却涌起一阵甜蜜,这个金恒!
只因这两天为了那个人的事,一时急昏了头,连金恒也忘了。他跟着寇元帅出兵,如今自然也得胜回朝了,倒是自己该打发人去问一声。
一边想着,一边又忍不住嗔怪红绡:“既是昨儿就送了来,你怎么不拿给我?”
“哼——”红绡撇撇嘴:“姑娘不是不稀罕么——好了,好了,我告诉姑娘就是了,只因昨儿姑娘来了,就一直在夫人房里,好晚了才回来,回来又拉着脸,拽过来被子蒙着头就睡,我哪里有机会和姑娘说话?”
一时,红绫已打了热水来,两个丫头服侍姚珮梳洗了。趁着两个丫头收拾屋子的时候,姚珮将这双翡翠镯子,戴在手腕上,凉凉的,润润的。
不管了,什么都不管了,等会儿吃了饭,我要去找金恒!
姚珮在心中打定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