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姚国夫人府时,天光已经大亮,钟翠菱带着姚珮和姚玖接了出来,因道“姐姐,宫中究竟有什么事?怎么去了这一夜?两个孩子都担心的了不得呢。”
姚黑儿长叹一声,将事情的前前后后,和钟翠菱说了一遍,又吩咐道“珮儿,你去吩咐厨房,给娘拿些吃的来。”又吩咐姚玖“玖儿,你也别闲着,你不是最喜欢羽娘姐姐吗?快去换套素净的衣服,等会儿娘带你去看羽娘姐姐,她生了个儿子呢。”
姚玖欢喜得立刻跳了起来,拍着手笑道“太好了!太好了……”
还没等姚玖笑完,姚黑儿将双目一瞪,怒道“没规矩!陛下刚刚晏驾,你怎敢如此欢喜?还不给我闭嘴!”
姚玖吓得一缩脖子,伸了伸舌头,一溜烟儿跑了。
等姚珮也出门了,姚黑儿方和钟翠菱道“翠菱,你记不得谁家里有一个叫丘潜的人?我怎么觉得这个名字如此熟悉?”
“丘潜?丘潜?”钟翠菱低头沉思起来,一时又站起身,在房内来回踱了几圈,道“这个名字果然熟悉,隐隐记得好像与原先咱们姚府有什么关系似的,只是想不起来,丘——潜——”
房门“吱呀”一声开了,姚珮带着几个厨娘,捧了几个食盒走来,道“娘,这都是你往常爱吃的,原先就准备好了,这会子只不过热了热——”一边说着,一边打开食盒,将饭菜一样样摆在桌上,又道“娘,等会儿我和你老人家一起去看太子妃,好不好?”
姚玖也已换了一身月白色的素净衣衫,走了进来,闻着房内的香气,贪婪地笑道“娘!好饿!等了你老人家一夜,担忧得很,也没心情吃东西。”一边说着,一边也坐了下来,拿起一个松瓤卷酥,就大口吃了起来。
姚黑儿宠溺地看着小女儿,头也不抬对姚珮道“珮儿,你和钟姨留下来看家,只怕宫里有什么消息传来。”
姚珮不高兴地拖长了声音“哦——”了一声,和钟翠菱也坐了下来。
一家人吃了饭,姚黑儿便带着姚玖出门坐车,往东宫迤逦而去。
原来,昨晚寇夫人一直都在这里陪着女儿,听人回报说姚国夫人来了,忙带着下人出来相迎。
彼此见了礼,寇夫人对姚玖道“好孩子,你姐姐正在房里寂寞,你去陪她说说话不是?”
姚玖忙答应了,蹦跳着要往房里进,转头看见母亲黑着脸,忙装出规规矩矩的样子来,轻手轻脚地去了。
寇夫人这才悄悄将姚黑儿拉到僻静之处,低声道“妹妹,我隐隐约约听见下人们说,宫中出事了?究竟怎么样?你快和我说说,我在这里焦虑的了不得,又恐太子妃看出来,还要想法子遮掩,好不烦躁。”
姚黑儿皱着眉头,将宫中的事情讲了一遍,只是没提由宁王继位之事。
寇夫人的脸色越发沉重起来,轻声叹道“天不佑大穆国!南边还在打仗,不知道结果究竟会怎样,宫中又出了这样的事。我们又都是妇道人家,也没个好主意。”
姚黑儿亦低声道“夫人千万小心一些,临来的时候,太后特意交代,缓着些和太子妃娘娘说这些,只恐她产后体弱,经不起这些事。”
寇夫人忙答应了,方携了姚黑儿的手,两人走进寇羽娘的房内。
床上的羽娘,脸色煞白,满面憔悴地斜靠在枕头上,姚玖坐在羽娘的床头,正一脸傻笑地看着摇篮里的孩子。
姚黑儿忙躬身下拜,口内道“臣妇参见太子妃娘娘。”
羽娘勉强一笑,轻声道“姚姨娘何必多礼?娘,快替我搀起姨娘。”
几个跟了姚黑儿来的婆子,捧了几样贺礼,也跪了下来。寇夫人搀起姚黑儿,姚黑儿笑指着几样贺礼道“娘娘,这都是臣妇仓促之间准备的,娘娘别笑话简薄。”
羽娘欠欠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