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回到簌和身边时,屋内的符都没了,还意外地碰到了一个熟人。
“穆青?”
“她怎么了?”穆青正坐在床边,伸手握住簌和的手腕,远远瞥了一眼就皱起眉头,“她明明心脉都断了,却在以一种很快的速度重新连结,而且她的左肩胛骨被刺穿,左手已经废了,可是我却能感觉到她左手气血的运行,好像有一种力量在她体内茁壮成长起来,我还真是没见过。”
“你是如何找到这里的?”东野阙心中有一种不详的预感,警觉地靠近了一步。
“我听说北墨山庄昨夜被一个符师一把火给烧了,然后就去山庄寻她,可惜我找遍了都没有她的踪迹,倒是听了几个下人说他们的姨夫人被一个叫王春盛的人用刀扎死了,我没想到簌和就是她们口中的姨夫人,”穆青回过头看了他一眼,把簌和的手放回了原位,站了起来,“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个烧了山庄的人就是你吧?”
“穆青,这世间从此再也没有北墨山庄了。”
话语间夹杂着冷漠和寒心,让人感觉刺骨的凉意。
曾经响彻符界的符族世家,却在一把火之后化为灰烬,就好像从未存在过一样。
穆青一向来不喜欢多管闲事,自然懒得纠结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只觉得是他们的私人恩怨,也不再多说什么,他静静地看着躺在床上的簌和,修复心脉的过程应该是极其痛苦的,可她神色没有任何不妥,除了额头上有微微的细汗,其他倒是平静得很。穆青忍着心中的疑惑,涩涩开口“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我也不知道,对了,钱焰在哪?”东野阙看到了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我听说簌和救了他,应该是找你安置他们吧,她需要安魂曲,我认识的人中间只有钱焕精通音律,也就只有他能救簌和了。”
“为什么?”
“原因你就别问了,快去把钱焕找来,”东野阙匆忙拿出了紧紧攥在手中的陶瓷瓶子,里面装了钱焕割腕流出的血,对着白轻狂给他的药方看了几眼,“我现在得出去一趟,我已经知道了簌和身上的寒疾的缓解之法,白轻狂给我调配了一种熏香,我现在去想办法配齐这几味药。”
穆青抢过东野阙手中的瓶子,一把拧开了盖子,一股血腥味迎面而来,躺在床上的簌和像是得到了什么吸引似的,整个人不自觉地动了动。
“你这里面的,是人血?”
“是。”
“谁的?”穆青的双眼变得猩红无比,“你是不是杀了钱焕,用他至阳之人的血做熏香救簌和?”东野阙不语,面无表情地想要把盛血的陶瓷瓶抢回来,但是穆青迅速移到了墙角边上,让他扑了一个空。
“东野阙,你可不要告诉我,你是因为想要钱焕的血才灭了整个山庄的。”穆青看着手中的瓶子,心中已经联想到了整个过程,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等到簌和醒来,你该怎么跟她解释?她已经嫁给钱焕了,你亲手杀死的是她的夫君啊!”
“他们只是名义上的夫妻,何况钱焕已经留了和离书给我。”东野阙从胸口取出了几张纸,递给穆青,“等她醒来,我自会跟她解释,现在当务之急就是你得把钱焰找来,让他吹安魂曲,不然簌和会有危险的。”
“对了,刚刚她闻到血的味道,突然有了反应,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看到他如此迫切地想找钱焰,其实穆青心中已然猜到几分,对血有反应的话那必然是受到了血符的影响,之前的祭坛之中最多的就是血魔设下的血符,而簌和这样子只怕不妙,“你是不是动用了什么不该用的东西?”
“是。”
“你!”
“那日我在山庄里见到她时,她已经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东野阙停顿了一下,看着簌和苍白的脸,“那日我在祭坛里与血魔相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