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寒冬,天黑得比往常要快。
将近傍晚时,天空就已经像一个巨大的黑幕一般,黑漆漆的,偶尔才会有几颗星星微弱地闪烁着。
白尘把门栓弄好,随手往火盆里加了一抱柴,估计能够燃到天亮了。
他走到油灯旁,正要吹灭灯芯,然而就在这时,门外忽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贝壳声响。
是井边传来的动静。
闻声,已经躺下的叶晚晚顿时坐直了身子,小声道,:“井边有人是不是?”
白尘眸色一沉,点了点头,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说时迟那时快,几乎是一眨眼的工夫,白尘就已经拿掉门栓夺门而出。
紧接着,叶晚晚便听到了一阵疾跑和挣扎扑腾的声音。
等她穿好枕头边的兔毛马甲后,白尘已经拎着一个人的脖子,气势汹汹地进了屋。
“晚晚,就是他,要在咱们的水里动手脚。”
此时,那个被白尘掐着脖子的陌生男野人已经开始翻白眼,一副快要断气的可怜模样。
他身材消瘦,皮肤枯黄,裸露在外的脚脖子跟皮包骨一样。
手里还紧紧捏着几株断肠草。
叶晚晚顿时一个蹙眉,质问道,:“原来断肠草真的是你放的,为什么,我都不认识你,你叫什么名字!”
“阿……阿生……”那人从嗓子眼里挤出了几个字。
白尘还不想弄死他,就松了手,:“说,谁让你这么做的。”
无冤无仇之人能够冒着寒风前来下断肠草,必定是受了他人的挑唆指使。
阿生刚一被松开就猛烈地咳嗽了起来,等咳够了,他才回道,:“是……是谷月月……是她让我这么做的。”
叶晚晚盯着他的眼睛,:“说原因,谷月月为何指使你。”
“她说她恨透了你,想让你受点罪。”阿生的声音发虚,不敢抬头,:“她知道我家里没吃的,就拿了食物诱惑我做事,我也是无奈的。”
白尘一听额角就突突地冒起青筋。
他抬起腿冲着阿生的肚子就是狠狠一脚!
无奈个屁!自己不努力弄食物,还在这儿装起可怜来了!
瘦得跟麻杆似的阿生顿时被踹翻在地,又咳嗽了起来!
“你说,是谷月月让你这么做的,断肠草也是她给你的?”叶晚晚眯起眼睛,问道。
阿生忙不迭地点头,:“对,都是她交代我做的。”
叶晚晚的眼睛里闪过了一抹异样之色。
嘴角也浮起了意味不明的笑。
“你家住哪儿。”这时,她忽然问起了一个完全不相干的问题。
阿生一听就愣了一下。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说,白尘就无情地又是一脚,:“问你话呢,赶紧说,不然,我把你扔进河里冻成冰块。”
阿生身子一抖,忙道,:“我家住部落南边,就是靠近林子旁的第一个屋子。”
“知道了,你可以走了。”叶晚晚一脸兴趣缺缺的样子。
“真的吗?”阿生忐忑。
叶晚晚点了头,:“嗯,让你走就赶紧走,不然待会儿我改了主意,怕是你就没机会了。”
此话一出,阿生顿时像得了逃生令一般,连忙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推开门就忘命地狂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