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盛看安碧云的眼神更加温和，知道对方的小脑袋里一定又装了什么鬼点子，便清了清嗓子朝小乐子吩咐道“开始吧。”

也不知是不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或者说在这种时候，不知道才是一种福气，这一组的秀女并没有表现出非常紧张害怕的样子，安碧云也一改方才以嘲讽挑刺为主的说话方式，只是安静的坐在凌盛身边，听小乐子按照名册上仔细核对着每个秀女，时不时还轻轻点头以作回应。

“这位妹妹看起来倒是有些姿色。”没想到抢着开口的不是安碧云，而是坐在下头很少说话的淑妃，她同样斜靠在椅子上，将眼前的少女上下打量了一番，轻笑一声道，“臣妾眼拙，自然看不出来这位妹妹有何擅长不擅长的，只是近看这腰肢也太僵硬了些，手脚又枯瘦如同竹竿，可是在宫外吃不好穿不暖的缘故？”

凌盛看着淑妃故作挑衅的表情嘴角轻轻上扬了几分，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对方是在故意挑衅，反正他也乐得有人替他找了借口，便直接在秀女冤枉的神色中将她撂了牌子打发了出去。

下一个秀女见状神色自然就有些紧张起来，这回凌盛也没再问什么，更没找别的什么借口，而是沉默着看她展示了一圈所谓的擅长才艺，这才吩咐人直接撂了牌子。

刚刚一舞毕还在轻微喘息的秀女一愣，她原以为自己没有被喊停便是有了机会，却没想到还是被干脆利落的撂了牌子。

她像是是有些不明白地抬起头，神色堂皇地问道“皇上，可是臣女做错了什么？还是臣女哪里惹皇上不快了？”

凌盛没想到她还有胆子这样直接问他“你没有做错，只是朕看不上你罢了。”

小乐子赶紧上前将秀女压制住，以免她再说出什么过激的言辞来，原先不过是被撂牌子的命运罢了，若是再说下去怕是就要出大事了。

凌盛看着她的神色嗤笑一声，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可脸上的神色确实异常的冰冷“朕是天子，是谁允许你抬起头的。”

秀女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礼，连忙慌张地低下头去不敢再窥探天颜，可明显已经有些晚了，已经不是单单撂了牌子就能解决的事儿了。

气氛瞬间就变得紧张起来，到了第四个秀女情况才好些，虽然看起来好像比刚才几个稍微镇定些，她朝着几人一福身，声音也是甜美清丽的。

凌盛眼睛也没抬就问道“可有什么擅长的？”

“回皇上的话，臣女擅琴艺。”

“是吗？这么说你对自己的琴艺很有信心？”一时间凌盛倒来了几分兴趣，又追问了一句，秀女听凌盛这么问脸上的神色又兴奋了几分，看来自己押的没错，凌盛确实喜欢听人弹琴。

只是她没注意到旁边的安碧云眉毛一挑，也对她十分有兴趣的样子，安碧云将她上下打量一番，难道她准备的东西终于能派上用场了？

“呵，这妹妹倒是有点意思，居然敢在贵妃面前提起擅长琴艺四个字，果真是有几分胆识。”淑妃闻言轻笑一声，看向她的表情里也满是玩味，“朕的后宫之中唯属贵妃琴艺最为出众，今日你既夸下海口，便让贵妃好好与你切磋切磋如何？”

安碧云还没说话，秀女的脸色就已经有些变了，只听她连忙语气恭敬道“贵妃娘娘琴艺举世闻名，昆山玉碎芙蓉泣露，臣女不过粗略练过几日，又怎么能与贵妃娘娘相比呢？”

“朕让你弹就弹。”凌盛的语气却是不容拒绝的，秀女听罢脸色乍便，但既然已经在皇上面前竟说出那样的话了，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秀女本就是临时抱佛脚，如今紧张之下手指僵硬，弹奏出来的音调就更是不能入耳了。

一曲毕连她自己都有些羞愧，低着头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才好，安碧云倒是面色不变地朝她点了点头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