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翼,以图彻底控制河北)后的冒进受挫而已……那么,如果这次金军就这么灰溜溜的走了,便是金军历史上第一次战略进攻受挫。
回到眼前,汝水北岸的这次冲突以僵局终结,而僵局既成,便自然是依照着主帅心意继续北走了。
于是很快,金军中军便又抵达了五河中的第三条河,也就是著名的颍水了。
不出所料,随着金军大队的抵达,河对岸出现了更多的宋军,甚至从对面旗帜上观察到了一个‘岳’字,而考虑到这个姓氏的罕见,完颜兀术等人立即便明白这是曾经在梁山泊聚歼过金军五千骑的济州镇抚使岳飞。
而这种级别的大将出现,毫无疑问的宣示,金军想要渡过身前的颍水,难度恐怕比越过身后两条河要更上一个台阶。
说实话,这天傍晚,当完颜兀术亲身来到颍河前,望着对岸说多不多,说少不少的宋军,那一瞬间,这位四太子自己都疲惫到有些想放弃了。
临河立马,他恨挞懒大败之余不能给自己一个确切讯息,以至于落到如此前后失据之地;更恨那个赵宋官家不讲诚信,明明说好的在南阳城等自己,却忽然跑出来到了鄢陵;同时,他也恨自己无能……
若能早在南阳破掉宋军那效率惊人的砲车,他怕是早就锁龙于井,安然待胜了。
若能在白河畔识破赵宋官家的诡计,早早擒获他,此战也早就了断,万事大吉了。
若能在挞懒战败后毫不迟疑,即刻进兵,那最起码此时绝不会陷入到如此困境。
“四太子。”
就在兀术望河兴叹之际,韩常忽然勒马来到了前者身侧,与之并骑而立,然后轻声相对。“端是中原好风景吧?”
确实是好风景。
日落西野,满河金黄,铁骑连绵,血沃青草,且有微风阵阵,自身后而来,倒卷旗帜与对面宋军旗帜猎猎呼应,如何不是好风景?
所以,完颜兀术不免有些困惑“进退失据之地,也有心情说风景吗?”
“进退失据却为何不能说风景?”韩常头都没扭,只是继续望河轻声相对。“依末将来看,如此好风景,正合四太子这般英雄葬身之所……”
面对如此惊人之言,兀术却沉默不语。
“四太子,不要再往东北面强渡剩下几条河了。”韩常果然主动解释了下去。“东北面有古怪,或者说宋军有古怪。”
“怎么说?”可能眼下境地的打击,也可能是他本身明白,身侧这个心腹是他维系军中统治力、压制拔离速和乌林答泰欲二人最后的倚仗,所以兀术难得保持了冷静。
“这几日的经历我细细想过……最少有两处让我心惊的地方。”韩常从容言道。“一来,宋军太大胆了,夜袭、骚扰、守渡口、撤退都极为从容,敢战、能战之态已经显露无疑,可见赵宋官家之前鄢陵长社那一胜,让宋军士气大起,再不复昔日狼狈之态,这是大的一处,将来咱们与宋军的仗都要难打了。”
完颜兀术缓缓点头。
“还有一处,便是宋军如此敢战,而且如此进退有度,那为何上次在汝河北岸没有趁机吃下我们那四千人呢?”
兀术连连摇头“宋军如何能一夜吃下我们四个猛安?一千多的伤亡已经是他们极限了。”
“或许如此,但末将总是有些忧虑。”韩常指着对岸旗帜微微眯眼而言。“别人倒也罢了,这个岳飞不是没打过歼灭战吧?梁山泊不提,鄢陵长社一败,我们十几个猛安一个时辰便俱丧,就是他先渡清潩水的……”
“你想说什么?”兀术忽然打断对方。
“末将总觉得,宋军在故意引诱我们往东北去。”韩常严肃以对。“这些日子,说有伤亡,但伤亡总是不大,说有迟滞,却也总能让我们继续挺进……偏偏前方军情,一概不明。等回过神来,却才意识到,这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