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真人真的是一战而崩了;其次,却是那位赵宋官家也的确赏罚分明。
二者但凡缺一,都不可能让西蒙古人拿走这么多战利品的。
不过,目睹了这一幕后的合不勒不知为何,反而松了一口气。
穿过城北的营区,又越过一片正在埋葬尸体的空地(这应该就是昨晚尸臭味的来源了),合不勒终于来到了一条大河之畔,并在这里看到了昨夜没有敢抬头真切看上一眼的赵宋官家……后者一身素服,正临河而坐,周围除了甲士环绕外,还有数不清的文武汇集,此刻也有人正在汇报什么。
可见,今日早间这位官家言语,并非虚妄。
实际上,合不勒依旧没有被召见,只能宛如一个囚徒一般被看押在一侧,老老实实静待传唤。
“所以寝水(一条南北走向连结滹沱河与葫芦河的半人工半天然河道)畔,你们虽然扫荡了诸多金军,却只捉到了乌林答泰欲一个万户?”赵玖若有所思。
“是。”赵官家身前的一名宋将恭敬以对,却正是御营骑军中的一名统制官张中孚。“好让官家知道,刘副都统捉住乌林答泰欲时,这厮已经换了寻常衣物,只是其人在燕京这些年养尊处优,驱赶之中根本不善奔跑,这才被看穿……可见,其余诸败军之将,早就弃了领军之职,一一逃脱了,怕是仓促间极难再捉住了……官家可要见一见此人?”
“不见了,直接砍了。”坐在河畔的赵官家脱口而对。
张中孚吃了一惊,赶紧应声。
但还没等他回头吩咐,座中的赵官家便继续言语了下去“且拟几道旨意……”
此言一出,旁边立即有几名近臣文士上前半步,以作聆听,乃是准备听旨后再去正式拟旨的。
“当先一个,是给刘錡的,告诉刘錡,继续引军东进,穷追不舍,务必与岳飞、张荣会师,阻碍金军溃兵北归,别的不要多理会。”
话到这里,赵玖微微一顿,便有一名近臣重复一遍,然后见到赵官家没有补充,便稍微后退,往不远处的树荫下拟旨去了。
“第二个……是给刘錡与所有追逃军官的,告诉他们,朕不要将,只要兵……这个时候俘虏更多金军士卒才是第一要务,不要被军功迷了眼,什么大将,什么四太子都可以往后排!若是让朕知道,谁家为了追索大将而使金军溃兵成股北归,朕是要做处置的!”
此言一出,且不提有文臣重复言语,准备拟旨,站在那里的张中孚却面色发白了起来……很显然,赵官家对御营骑军捉了一个万户便匆匆遣军将押送回来非常不满。
“最后一个……朕记得已经赦了刘锡的罪责,就在宁夏路寻个边境军州,让他转个实职。”赵玖匆匆说完最后一道旨意,直接挥手屏退张中孚,然后再度唤人。“吴玠!”
吴大闻言,赶紧上前“臣在。”
“撤兵序列拟好了吗?”赵官家言语之间似乎有些咄咄逼人。
“是……”吴大硬着头皮相对。“西蒙古先撤,然后御营中军、左军、后军各自减半……”
“不能只减半。”赵玖有些不耐起来。“真定这里府库很足,但多是甲胄军械、金银财帛,做赏赐可以,粮草却是草多而粮少……留这么多兵干吗?浪费粮食还是耽误春耕?要多减一些。”
吴玠一时不敢出声。
“尽快将赏赐发下去,发下去再撤。”赵玖见状深呼吸了一下,然后放缓语调言道。“这里只要留下步骑七八万就足够了,还要算上太原、大同的留守部队,还有王胜的一万众……岳飞那里也要适当撤兵,留个五六万也足够了……然后还要安排来不及转回的民夫、辅兵就地在地方上春耕补种。”
“喏。”吴大微微松了口气。
“还有……”赵玖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认真相对。“待此地清理休整完毕,河间会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