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缓期应对,因为军国大事就在眼前?”赵玖面无表情,继续边走边问。
吴韩二人一起回头看了眼身后黑着脸的胡寅,却又一时释然。
“但吴卿知道吗?”赵玖继续言道,却又不免嗤笑。“朕当时犹豫了很久才答应下来的,而且里面有些事情,朕是不会因为战功和时间有所动摇的……比如你爱将杨政才三十多岁便做到环州知州,却喜欢虐杀姬妾,还喜欢跟范琼一样剥人皮,你以为朕能忍这种人?这个人,便是此战你让他立下泼天的功劳,此战之后朕也一定要杀的。而朕若是你,为他好,便该想法子让他死在前线才对。”
一惊一乍的,吴玠复又面色惨白起来:“臣委实不知此事。”
“不知就不知,毕竟杨政只是个刑事案件,但若说你心里没一点谱朕却是不信。”赵玖感慨以对。“因为朕心里都有谱。想想就知道了,之前几年乱中,多少人仗着手中有一把刀,便什么事都敢做,挖心掏肺、破腹断肢,屠城灭族,咱们都是从那种破事中走出来的,谁没见过?而如今时过境迁,有些人染上了毛病便改不了,而其他人见识多了也都不在意……朕老早就晓得,这样的人和事肯定是少不了的。但是吴都统,你得记住,朕是一丁点都不能忍这种事的!因为朕须是个清清白白的汉子,大宋便是以前有些腌臜,如今也须是个清清白白的大国,怎么可能容忍这种丧尽天良之事?”
“臣记住了!”吴玠满口应声,也不知道他到底这是记住什么了。
“除此之外,田地的事情,朕也是一丁点不能忍的。”赵玖越往下走,语气便越来越冷。“授田是关中稳定的根本,这才隔了一年半吧,居然就有军官大面积侵占授田?地方官府去查,军中还要维护住,这事若是你们不知道,那就是彻底的欺君了……朕不晓得你们看不看邸报,知不知道朕在岳台祭祀时跟那些公阁权贵们说的话,敢在田地上动手脚的,在朕眼里跟谋逆没什么区别……此战之后,朕要是不将这些人彻底处置了,朕就不姓赵!吴卿!”
“臣在。”
“你现在知道朕的心意了吗?”赵玖忽然驻足回头,惊得吴晋卿当场立住身形不敢轻动。
“臣……”
“朕若是你,就不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因为军事之外的事情你本不该去想的,也没必要想……说到根子上,朕这个大宋天子绝不会让自己的御营将士受委屈,但更不会容须自己的御营将士堕落的这般快。”
“是。”吴玠绕到下方,俯首以对。
“去吧!”一声素棉袍的赵玖居高临下,拍了拍对方肩膀。“别有太多想法,万事军略为先,前线为先……而若是军事上的事情,但有想法,无论许与不许,都依然放肆说来,朕一定会妥善考虑。”
“是。”吴晋卿俯首再拜,直接匆匆下山去了。
程,本来就是被吴玠请过来的韩世忠都乖巧的保持了沉默,毫无老大哥的姿态。
“官家。”不过,韩世忠不说话,自有人说话,眼看着吴玠匆匆离去,身影尚在被御前班直裹住的山路之上,胡寅便直接正色以对。“关西两大御营倒称不上堕落,只是旧习难改,而比之以往,其实这两年还是再往好了去的。”
这一次,韩世忠倒是终于连连颔首,表示赞同了。
赵玖同样点了点头,但很快就再度摇了摇头:“与内政一样,任重而道远!”
这一次,胡寅、韩世忠、杨沂中、吕本中,几乎是齐齐颔首。
而片刻之后,就在赵玖犹豫要不要留在半山腰赏花的时候,忽然间,御前班直的二号人物刘晏直接出现在了山路之上,并奉上了一封急报。
“唤吴玠回来。”赵玖只是看了一眼,便如此吩咐,而急报也被转到韩世忠等人手中。
“怎么说?”又过了片刻,吴玠匆匆折返,攀回半山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