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洛额头一下下蹭着顾景之胸脯,果然是安逸腐蚀人心啊!自己还是自大了。
被顾景之看到自己在外面,一瞬间清洛是想先发制人,说自己多么多么的好,出来洗衣服防备,还要抓紧时间,蹲在那多么的累,再控诉你竟然还要凶我。
她想的好,但第一次顾景之耐不住情绪,先行震怒。
在被质问时,清洛心疼他,后悔自己出去,但也有委屈,觉得自己想节约水,没有错啊!
这时候顾景之心平气和的安慰她,她才慢慢的没有那股小情绪作祟。
认真的想起自己的所做可能带来的危险,心里突然有点后怕。
清洛直起上身看向顾景之想说话时,顾景之别开了头。
在清洛有些愣然的眼神下,他神色淡淡道“热天也不好吃冷饭冷菜,不好放久,我去端出来,有什么事吃完了再说。”
清洛迟疑的点头,顾景之起身就走向厨房了。
偏头看了眼方才被顾景之放到案几上的白瓷杯,清洛细白的手指抚过,捏起杯子一口喝完凉白开。
随后站起身,朝桌子走去,走了一半,她扶了扶横向的发簪,拔了。
鸦羽般的秀发扑散而下,一股热意蔓延出。
将长至大腿下的头发卷成一股绳,盘在后脑勺,细长的发簪插过。
清洛双手在衣侧擦了擦。
这时顾景之正好将最后一盘菜摆到桌上,随即看了一眼,将她的那张靠椅拉出去。
清洛看了看,走过去就坐下。
顾景之再将半碗清汤推到她面前。
虽然面色有些冷硬,但已经是很体贴。
清洛心里却是难受,没有对自己招手,没有过去把她牵过来,带她坐下来。
没有温声说先喝完了汤,开胃润喉……
顾景之直接将大半碗的饭推给清洛,坐下,沉默的动筷。
清洛没有胃口,塞了一些饭,夹了一片笋干再挑了一小团的饭,就将碗朝顾景之那推去一点。
顾景之看了一眼,都还没吃一半的饭,捏紧了筷子。
但看清洛低垂眼眸,不敢看他的眼神,还是没说话。
等了片刻,清洛咬唇看他,果然还在生气吗?都没有像平日那般要自己多吃一些!
清洛郁郁寡欢的下了桌子,走到凉榻上脱去鞋子,抱着膝盖,目光愣愣。
顾景之看着桌上还剩一半的饭菜,更是没什么胃口。
将碗筷收了,很快厨房里面有一点碗筷碰到声音,是在刷碗。
清洛叹了一口气,捏拳捶了捶自己的大腿,将凉枕抱在怀中。
晚上在院子纳凉,二人都颇为沉闷,晚风还是颇为凉爽的。
以前大黑早就躺着,吐着舌头在享受,这会儿它将自己蜷缩在狭窄的狗窝里,不敢显露出一点身形,狗毛都不敢露出一点。
至深夜,清洛看了又看顾景之,他还没有催她要上楼,一直无声的打着扇子,给她扇风,也驱赶了一些蚊虫。
清洛收回目光,百无聊赖把玩系在腰间的香囊,再看于空中飞动的小虫。
有着香囊,山中蚊虫多,屋内还要好些,在外面就更多了,香囊也不能完全驱逐。
但香囊再加上身边扇子持续不断的扇动,那就完全杜绝了。
身边的人是完全的入侵到她的生活里。
生活中,比她自己将自己照顾的还要好,大到衣食住行。
小到日常冬日的添一件衣,外行加一件斗篷。
夏日的纳凉挥扇,一碗凉水。
秋季,润喉的汤水,制衣时的一针一线,有时找不见要用的线,都是他满屋子的找。
结果找到了就是在她的身边,二人相视而笑,没有半点的怨言。
更甚他平日每做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