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普通人,不会像你一般总是盯着人的穴位看。”刘驽道,他浸淫医道数年,对穴位有着异乎常人的敏感。
“原来如此!”李亮松了一口气,既然已经清楚对方看破自己的来由,他心中顾虑大减。
他自从加入大内隐卫之后,广习各派武学,功夫境界远非冯海和崔阿九二人能比。看管牢中那年轻犯人的任务由他挑头担当,他为隐蔽自己,便利用冯海爱张扬的个性,将其捧为表面上的主事人,由此可见其心机之深。
他迈步向刘驽攻来,单掌斜劈刘驽脖颈,招式十分狠辣。虽然掌间带风,但拳意圆融,已经近乎大成境界。
刘驽看得出对方这一着没有太多花花心思,乃是硬碰硬的一等实用招式,果然是经历丰富的江湖好手。
他身形不动,正面迎敌。右掌初抬之际,便有涛声隐隐响起。当右掌击出时,已是涛声大作。
李亮见对方功夫惊奇,生平未见,心中不禁犯了嘀咕。此时想撤招已是太晚,他只得硬着头皮攻上。他为人精细,刻意在掌间蓄了三分力,以防不测。
轰隆隆……轰隆……隆……隆!
狭窄的密道内响起滔天般的海浪声,五重巨浪般的真气向李亮汹涌而来,每一重都令他难以抵挡。
李亮胸口遭受重击,整个人被横空卷起,朝后倒飞出三丈远,重重摔落在地。他挣扎着从地上抬起头,用手指着刘驽,“你……你……究竟是甚么人。”
大内隐卫中虽然藏龙卧虎,他从未听说过有人练成了这等雄猛无匹的掌法。他心中充斥着惊讶和不解,无法想象自己这就落败。
不仅是落败,而且是重伤。他噗地一声,吐出大口鲜血来。
冯海和崔阿九见武功最高的李亮也落败,顿时大惊失色,面面相觑。
“告诉我,牢里那个年轻犯人是甚么身份?”刘驽冷冷地看着地上的三人。他是草原上真正的王者,是继承了耶律适鲁衣钵的人,对于阴谋有着异乎寻常的敏感。
“原来你不是隐卫!”李亮惊道。
真正的隐卫只管忠心完成任务,绝不会过问任务中的秘密,否则只会遭来主子的怀疑和痛下杀手。
“隐卫么,我想做就做,不想做就不做。”刘驽不想兜清自己的身份。
“哈哈,哈哈,原来”李亮开口大笑,不知是自嘲命在旦夕,还是嘲笑刘驽做法过于幼稚,“想知道牢里那个人的身份,就去问田公公吧。我们三个不过是下等隐卫,哪里知道那么多。”
刘驽望着他,若有所思,“既然如此,我给你们一天考虑的时间。”
他左手提起李亮,右手提起冯海和崔阿九,浑不着力,迈步往密道外奔去。三人暗道情形不妙,于是拼命挣扎。怎奈重伤之下,又被刘驽扣住身上要穴,哪里能动得了分毫。
刘驽提着三人从密道另一头走出,正是季府内那座悄无一人的马厩。他将三人扔进马厩内的茅草中,封住身上要穴,令其叫喊动弹不得。
“好好考虑考虑,天黑时我再来找你们。”
说完他转身返回了密道中,再不管三人的死活。
于他而言,从三人口中探听口风并不是第一要紧之事。人的话里总是混杂虚情假意,令人难以辨别,唯有行动才会代表他们的真心。
他将这三人用作鱼饵,看看究竟会有甚样情况发生。而他留给三人的一天时间,不过是在等鱼儿上钩罢了。
他想不通,既然那个太监田令孜想要杀他,为何不派个功夫强劲的高手来,而是让这几个平庸之人前来送死。
当他返回监牢时,已是午饭时分,那个年轻犯人果然准时醒了过来,正捧着碗在期期艾艾地等待着属于自己的那碗米粥。在看见刘驽从天花板上密道口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