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是一场没有悬念的较量,即便吐蕃人的重骑已经瓦解,但这并不妨碍他们的铁骑踏平契丹的帐篷,砍掉他们男人的脑袋,将他们的妻子和儿女俘虏作奴隶。
然而就在这一刻,契丹可汗恢弘巨大的金色宫殿篷车突然朝四周崩塌,将刚冲至宫殿篷车下方的那些吐蕃人压倒在地,四处翻滚的圆木砸得他们脑浆迸裂,来不及哼一声便气绝身亡。
刘驽细眼一看,宫殿篷车的外墙倒塌之后,内部粗壮的骨架犹然耸立。
骨架分为五层,每一层皆是密密麻麻地站满了契丹人的重甲骑兵,加起来约莫有两千余人。
草原上本不产铁,更无足够的铁匠,能够凑齐两千套钢盔铁甲来装备这些人,对于耶律适鲁来说已经实属不易。
血红的夕阳照在这些钢铁盔甲之上,耀眼刺目。
耶律选身穿银铠,手持双枪,骑马傲然立于两千重骑中间,煞是显眼。
在五层宫殿篷车的骨架上,设有层层转梯。他率领着这两千多契丹重骑顺着梯子整齐有序地冲下,惊得那些杀将过来的吐蕃人目瞪口呆。
这些吐蕃人还未反应过来,他已经带着这些契丹铁骑从高处冲下。众兵士手中三丈多长的铁矛,如丛林般向前方齐齐刺出,枪尖雪亮如银。
所过之处,人撕马裂!
耶律选武功高超,身上的铠甲虽然十分沉重,但他并不以为意。他不持马缰,仅用双腿夹紧了马鞍,双手持枪来回攒刺,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契丹八部的牧民与贵族们本以为此战必败,在看到可汗的这支精锐之师后,他们的精神随之大振,接着紧随这支两千人的重骑往前冲锋。
两千人的铁骑虽然不多,然而在此刻的战场上并无可以匹敌者。他们已经成为十万契丹部众的刀尖,直刺进吐蕃人的肺腑里。
这些吐蕃人本以为此战志在必得,在朝耶律适鲁的宫殿篷车冲锋时,他们早已得意忘形地不再维持阵型,人马乱成了一锅粥。此刻他们想再重新往四周散开布阵,已是万分之难。
吐蕃人的阵中开始有鸣金声响起,这是撤军的信号。
与此同时,不断有吐蕃弓手骑着马从八方支应过来,对着这支契丹重骑放箭,企图延缓这支人马的冲锋速度。
怎奈战场上人数众多,这些弓骑并不能自如地向四周驰骋展开,发挥自身游击的优势。
一些弓手还未来得及搭弓射箭,就已被契丹重骑的长矛从马背上挑起身亡,紧接着惊起一片纷乱。
另一些弓手虽然成功地将箭射了出去,但收效甚微。与吐蕃人不同的是,耶律适鲁用锁子甲护住了契丹重骑的战马周身,便连马匹的小腿也包裹在内。
他以减慢行军速度为代价,打造了一支千军难破的钢铁洪流。
在武艺高强的耶律选的率领下,这支铁骑依序往前推进。屠杀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稳定而不失速度。
面对这支无坚不破的精锐之师,恐惧的气氛开始在吐蕃人中蔓延,战场变得十分混乱。抵抗的、逃跑的和撤退的吐蕃人互相践踏,他们开始分不清方向,甚至于慌慌张张地闯进了契丹人的行伍中,接着稀里糊涂地被砍掉了脑袋。
在吐蕃人不断败退的同时,契丹八部的人马跟着己方重骑不停地往前冲杀。他们在吐蕃人的汪洋大海中纵横驰骋,从背后用马槊将那些吐蕃逃兵刺下马,再追上去用刀砍下那他们的脑袋,挂在鞍边以证战功。
噶尔海的脸色兴奋得通红,他率领右军将士四处冲杀。所斩敌首愈来愈多,五千之数绝不成问题。
然而刘驽心中的念头只有一个,那就是找到苏铭的下落。
壮士的遗体,绝不能丢在这荒芜人烟的草原上任其腐烂。苏铭,他该有自己的归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