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鹤听后悄悄地在一旁嘟囔道“哼,谁要是跟你在一起,还不是照样没好日子过……”
没承想他的话皆被李菁听进了耳朵里,她双目圆瞪,“孙梅鹤,你在说谁呢?!”
孙梅鹤慌忙抵赖,“老夫可没说……”
他还没说话,李菁不管三七二十一,啪啪几个巴掌朝他脑袋上呼来。
孙梅鹤吓得一缩脖子,“嗨,你别打人!”急忙纵马狂奔。
李菁哪里肯饶他,紧追不舍。两人在帐篷间你追我赶,刘驽哭笑不得,只得拍马紧跟在二人身后。
突然他看见不远处有个极为熟悉的人影在来回走动,即便那人头上遮着顶斗笠,将面孔藏得严严实实,他仍能认得出那人便是铜马,而其身后的那个布包中必是长刀无疑了。
这个铜马数月以来,一直在契丹草原上鬼鬼祟祟地出没,不仅杀了他的二师父花三娘,还故意送假兵书诓骗他。正当他恨得牙痒痒之际,这人却又在危急时拔刀相助,助他出了耶律适鲁的大营,也不知此人心里到底在盘算着甚么主意。
刘驽不欲被铜马识破了行藏,又知他识得李菁,一旦她闯出,必然会被其识破。他急忙策马上前,双手用力一提马缰,竟将座下马匹凌空拽起。
马儿在半空中一个纵跃,抄在孙梅鹤和李菁前头。刘驽拦住了二人,轻声喝道“别闹了!”他用眼神向李菁示意了下铜马所在的方位。
李菁是何等机巧的一个人,一看便知。三人立刻下马,将马匹拴好后,闯进了附近的一个帐篷,只见帐篷内未有人在,榻上放着几个布包裹。
李菁走上前打开包裹一看,乃是一些吐蕃式样的男子服饰。三人在衣服包裹里拣来拣去,你一件我一件,准备来个乔装打扮。
李菁几个雀跃跳到了榻上,拉上帘子,等她再出来时,已是换上了一身男装,配上她的一张俏脸,看上去十分像是一位养尊处优的吐蕃贵公子。
孙梅鹤在一堆衣服中挑来挑去,仍未选中合适的。李菁有些不耐烦,从中随便挑出了一件大衫,强行罩在他身上,“哈哈,看上去真像是个坑蒙拐骗的算命大仙!”
孙梅鹤一听哪里还肯穿,嚷嚷着要换换衣衫。
李菁威胁道“不许换,敢换就杀了你!”
两人转眼一看,只见刘驽自个儿不声不响地换了身斜纹马褂,还用布缠了个头。
李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真是个土包子,你赶紧换身衣服,你这身打扮是仆人才穿的。”
刘驽耸了耸肩,“算了,不换了,这身打扮真好不惹人注意。”
李菁在布包中好奇地又翻了翻,竟发现一副假须,“咦,住这帐篷里的人,还真打算易容啊?”
她将假须贴在唇上,征求孙梅鹤的意见,“怎么样,神气吗?”
孙梅鹤嫌弃地白了她一眼,“不好看!”
李菁沮丧地取下假须,又贴在刘驽的唇上。原本就一身下人装扮的刘驽,瞬间又土气了几分,彻底成了一个专门干粗活的吐蕃小厮。
李菁笑着拍手道“你这个装扮挺好,不许换,哈哈!”
三人出了帐篷,发现那个铜马竟然还在周围转悠。刘驽暗地里吩咐二人,“跟着他,看他到底在捣甚么鬼!”
三人一路悄悄地跟着铜马,见他只是漫无目的地在营地里一阵瞎转,路上也不曾跟任何人交谈。
刘驽道“他好像是在故意兜圈子迷惑人,咱们再跟着看看。”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铜马终于在一顶帐篷旁停了下来。他警惕地朝四周张望了几番,未见异样,便踏进了帐篷。李菁急要冲过去瞅个究竟,刘驽止住她,带着她与孙梅鹤藏在了旁边的一顶帐篷后面。
三人耐心地等待,果然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