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贺千橙特意用了豆粉配上些上回芳姨酿酒剩下的酒糟,香气扑鼻,闻得千橙自己都有些醉心。
狍子们自然更加不能抵挡,闻见味儿,就立马凑到栏边的食槽来了。
“别急别急。”
贺千橙所提的桶子有点重,因此她在门口稍微歇了歇,这下可好,狍子更加躁动不安了。
本就为了帮芳姨腌菜而耽搁了时间,贺千橙再也不敢推迟这些小祖宗的进餐时间,连忙撸起袖子倒了一桶进入食槽。
圈养的这些狍子基本上都是按照年龄层次分开的,这一圈都是小家伙,吭哧吭哧吃得香甜,贺千橙看着,心里也很舒坦。
看了一会儿,想起来还没喂过小狍子的父母们,她继续从小车里倒了一桶,倾入了另一个稍大些的食槽。
“快吃吧快吃吧。”
这些成年狍子,昨天还刚从牧场回来,估计是跑累了,何况在牧场里找食儿哪有这里安逸。
千橙特意多倒了一些,成年狍子也一拥而上。
她站在旁边满意观看,看着看着,却逐渐皱起了眉头。
只见狍子原本热情十足地凑过去,但嚼了点儿,又闻了闻,好几只就瞬间显示出淡薄的兴趣来,剩下几只倒也入口,但缓慢而少量,显出一种明显的嫌弃。
“怎么回事,不喜欢酒糟?”
千橙还从未遇见过这种情况,歪头观察一会儿,甚至抓起一小把饲料闻了闻,觉得……没什么问题呀。
还有点香呢。
“哼,还不如小家伙呢,这么挑食。”
不同的狍子,的确是会显示出某种挑剔了,或者有些香喷喷的饲料种类是大家都喜欢的,但,饲料的配比可不能只考虑这个方面。
价格,营养,都是更加重要的参考。
就好像小朋友爱吃方便面,可从来不会被允许天天吃。
贺千橙赌气似地想,不吃算了,干脆都饿着。
忙完了一圈,芳姨也找她去帮忙做饭,千橙便离开了。
之前腌的酸菜已经收拾妥当,芳姨做了个酸菜汆肉,正好炖上上一批屠宰的狍子,大家美美地吃了一顿。
经过几个春去秋来,贺千橙早就不是娇小姐了,肩能抗手能提,最重要的是,她不再抱着那种无用的慈悲心。
作为养殖从业人员,她觉得,和狍子,应该是一种互相帮助的关系。
他们可以为这种动物更加广阔,更加舒适的环境,但相对的,对方也得接受相应的驯化和资源被利用,从而为养殖户带来辛勤工作所得。
理性,但不失温度。
“芳姨的手艺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贺千橙在餐桌边闲聊,顺便吐槽“今天狍子有些不爱吃饭呢,真是不识货。”
亏得芳姨还辛辛苦苦把酒槽保留下来给她拌匀了。
大家哄笑一阵,也就散席了。
千橙帮着洗了碗,看没事,便打算回去睡午觉,起床了再去喂一次食儿。
等下午喂食,可把贺千橙的肺都气炸了。
红烧肉这一栏,居然把食槽都顶翻了,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
红烧肉虽然没做领头,可也算是青年公狍中帅气而有威信的,假以时日,说不定能做下一代的狍中大王。
虽然都这么说,可贺千橙私心里居然有点不希望它做头头,或许是看到退位的老鸭汤太凄凉了吧。
为这事儿,廖可倒是曾经豪迈地评价过。
“大丈夫顶天立地,总要功成身退才是圆满的,一开始就没有追求怎么行。”
千橙那时候还笑他太年轻,现在却觉得,似乎有点道理。
如果就这么泯然众人,红烧肉自己也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