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掮客,跟自己搭话,是想招揽生意啊!
“五十两银子!这也太多了,我就是个老卒子,一趟外差才补助五两,哪给的起这么高的价啊!”
“瞧您这话说的,您在外城住两个晚上,也差不多这个价了吧?再者说来,您进了城交了差、跟刑部衙门要一个回执,找你们家大人报公不就得了?也不用您自掏腰包!”
“哦……倒也是个办法!小子,你真有门路?”
“瞧您这话说的,咱就是吃这碗饭的!只要您真有银子,我就真有门路。”
二人经过一番讨价还价之后、以三十两银子的价格,迅速敲定这笔黄牛生意。随后,那小胖子笑呵呵的走上前去、与一个中年城门吏打起了哈哈,又朝着囚车这边指指点点的说了几句;对方神色有些尴尬、虚着咳嗽了一声,俩人闪电般一过袖口,那小胖子便眉开眼笑地跑了回来。
“差爷,咱走吧,前面都打点好了。”
囚车滚滚向前,在小胖子殷勤指引下,直奔南西门而去。方才那个与小胖子聊天的城门吏走上前来,一抬眼皮,从嗓子眼里挤出了一句话
“别往前挤了,后面排着……嗨!敢情是同行啊!老前辈,您这是什么差事啊?”
“回上官老爷的话,是刑部衙门的差事。他这是在我们县落网的江洋大盗,押解进京受审来的。”
那城门吏眉头一皱,招了招手,在祝云涛耳边念叨了一句
“瞎话都编不圆,你看那老头细皮嫩肉的,谁家江洋大盗长这样啊?日后警醒着点啊……好了,赶紧进去交差吧!”
祝云涛被他说了个大红脸,随即唯唯诺诺的点头哈腰,伸手去牵那匹老马。在一众百姓的质问与喧哗声中成功插队,走入了燕京城南西门的门洞里……
大约过了一刻钟左右,燕京知府罗源,与左丞相王放二人面沉似水,垂手快步走入宫中。
“唐大伴,圣上他……”
“嘘……二位小点声,陛下才刚睡下,还没过一刻钟呢!要是没有什么急事的话,二位大人能不能过会再来?或者老奴叫人搬两个绣墩、在请上两份茶点,先等上一会?”
王放与罗源对视了一眼,皆沉默地摇了摇头……
“哈……进来吧,没睡实呢。”
一听屋中有人开口,唐福全长叹一声,便上前轻轻推开了御书房的大门……
“陛下,出大事了……”
“大事……难道周长风被人半路刺死了?”
“是……但并不是在半路之上,而是在南西门的城门洞里。”
周元庆一听王放此言,神情顿时陷入了呆滞状态;唯有两只眼睛,瞪得仿佛牛铃一般、死死盯着神色凝重的罗源,仿佛想从他的口中,听到不同的答案。可惜,等来的只有一片死寂而已。
其实对于周长风这条命而言,周元庆根本就不在意,也没有必须杀了他的理由。按照原本的计划来说,他只想从周长风的口中,审问出与秦军相互勾结的官员名单,并落于案头归档,成为那些国之蠹虫的叛国铁证。
而且由于身怀六甲的秦王妃,如今正扣在长安城中等待发落;所以周元庆根本就不怕自己这个侄儿咬牙死扛、或是胡言乱语,拖人下水。
况且,周长风是反叛之臣不假,但毕竟也身怀天家血脉。眼下战局已十分明朗,于公,他想给北燕百姓留下一个仁君的印象;于私,他不想让周家的列祖列宗蒙羞。
所以周长风的下场,绝不会过于凄惨。
周元庆早就想好了,待战情一过,天下承平;便将周长风贬为庶民,再接回长安城那作为人质的母子,并赏赐他们一座清雅的小院,幽禁终生。
可如今万没想到,钦犯明明都已经进了燕京城,竟被人刺死在了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这何止是胆大妄为、简直是裸的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