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我特别熟!”
这守备官一边说着客套话,一边将关北斗推入了沈氏绸缎庄的大门。打二人停住脚步开始,门后便早有一位小学徒弯腰恭候;只不过沈氏绸缎庄早有规矩在客人自己迈步进店之前,本家绝不能多说一句,免得招惹客人厌烦!
如今见二人迈步进门,小伙计立马抄起了肩头的白布巾,前后左右地替守备官掸土,口中还朝着后堂吆喝了一句
“后边的,请一套干松的玄袍来!二位爷里面请,喝龙井还是云雾啊?对了,昨天小店刚进的中州毛尖,当年的新茶叶,二位试试口味?怎么样啊守备爷,上次买回去的军靴,您穿着可还舒服?舒服?舒服就对了!我早就说了,你天天站门口当值,脚容易水肿,必须买大一号的……”
这小伙计嘴皮子还真利落,无比殷勤的与守备官搭着话,那一句话都没让对方落在了地上;然而奇怪的是,他却并没有搭理浑身湿透的关北斗,连看都没多看一眼,仿佛根本就没他这么个人!
俩人又说了三、五句话,从后院跑来了一个更小的伙计,双手还捧着一套干净的道袍、隐隐散发着一股沁人心脾的松木香……
“这位仙长,柜台背面有五个小隔间,求您给小店指点指点风水?”
关北斗一听此言,心中对沈居其人的商业才能,又有了重新的认识。这小伙计之所以不搭理自己,原来是因为自己如今的穿着有失体面。如果在这个时候,一直拉着客人聊天的话、恐怕会伤了对方的脸面。
如今干净的玄袍来了,这小伙计立刻见人下菜碟、给自己递了一个台阶、去隔间里换衣服;而且他那一双眼睛、始终都挂在守备官的身上,根本就没往自己这边看一眼!
沈家能调教出如此精明能干的伙计,绸缎生意当然会兴旺发达了!
关北斗点了点头,接过了这身新道袍,去隔间里替换了下来。坦白的说,这一身道袍与云履,料子只是寻常的粗布罢了;但手工却非常精细,剪裁也足够合体、深得关北斗的喜爱;再加上这身道袍当中、还额外藏着三块干巾,透漏出沈氏绸缎庄伺候主雇的时候、格外的贴心细致……
尽管还没付账,但这次愉快的购物经历,也令关北斗感到身心愉悦。
很快,关北斗从隔间走了出来,除了白发还有些湿润之外,已然看不出半点狼狈相了。
“伙计,会帐。”
关北斗踩着干松合脚的云履,只觉得浑身上下轻飘舒坦,心情也一片大好;可那名小伙计一听他这话,咧开嘴“憨厚”的笑了
“道爷,您还什么都没添置呢,会什么帐啊?小的叫人送来这套玄袍,只是怕您坐着难受而已,不要银子。”
“哦?不要银子?那我要是直接就走呢?”
“走您的呀,小人倒是要瞧瞧、谁敢拦你一下!道爷您有所不知了,似乎这种质地的衣服,只能白送;要是真拿他卖了银子,那就是砸了我们沈氏绸缎庄的招牌!”
那守备闻言、抬手牛饮了一盏中州毛尖,随即站起身来,笑呵呵的拍着小伙计的肩膀说道
“小铃铛啊,爷还得回去当值,这就要走了!你伺候好了道爷,带他去看看那些“要银子”的好玄袍;不管多贵,都记在我的账上!不过你可给我听仔细了,要是敢收道爷一个铜板,老子下了值,就来拆你店面的招牌!”
“放心吧您!小人知道分寸!”
说完之后,这守备也不跟关北斗打招呼,转身便离开了绸缎庄的大门;而那小伙计则引着关北斗,一同向后堂走去。
穿过前院,二人便来到中庭的一处雅间。而这小伙计微微欠身、上前敲了两下门环、向关北斗弓腰虚让
“道爷,里面有旁人伺候,小人这就回去照顾铺面了,您慢慢挑……”
说完之后,这小伙计也不慌不忙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