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停了下来;此时此刻,他正好端端地站在前方一道小山坡上,倒背着双手,笑呵呵的等着自己上前……
由于黑狗的步伐、一直都维持着极高的频率;而如今这老头又停的猝不及防,收力不及的惯性,将黑狗生生带过了老头的身边,又直奔山坡下去跑去……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黑狗为了防止自己滚落山坡,只能强行收回灌注在小腿之上的力道……
他刚刚经历了一场长途极速奔袭、此时又强行骤停,黑狗只觉胸中漏吸了一口气息,脚下又恰好踩到了一块湿滑的泥土之上;紧跟着身体迅速失去重心、整个人向小山坡下栽倒而去……
黑狗虽然只是个二流武者,但毕竟经验丰富;他迅速调整好重心,右手在山坡边缘一撑,整个人借力向后翻出了一个跟头、稳稳落在地上……
随后他双膝一软、脑中天旋地转、胸中如炸开一枚炮仗、不自觉地跪在地上呕吐起来……
那算卦老头放下了卦幡、笑呵呵的走上前去,解下腰间浸饱了雨水的白布手巾,轻轻拧干之后,在他的脸庞上轻柔的擦拭了起来……
黑狗强撑着眩晕与乏力、强行探手向前、想要出手扭断对方的喉咙;怎知他的右手才刚刚探出、便被这算卦的老者按住了腕子……
咔嚓!
一声脆响过后,黑狗这记灌注了所有余劲、势如奔雷走电一般的锁喉手,被对方轻易化解开来;顺便,也折断了他的腕骨……
“哎,你可真拧啊!以后右手怕是不行了,但左手还……”
这老头才刚唠叨了半句、黑狗的左手,便再次向他喉间探出!当然,如今这卷土重来的一击,无论是速度还是突然性,都自然大打折扣……
咔嚓!
毫无意外,又是一声骨骼断裂的声音响起;黑狗只觉双手的手腕,仿佛持续被烈火灼烧一般、疼痛难忍、再也无力施为……
“天意难违啊……黑狗,方才我给了无鹤一个回头的机会,但他却一意孤行、选择继续贯彻自我的大道;如今,我也给你一个机会……你来看!”
说到这里,这名算卦老头拽起他的身子、伸手指向山坡以下。只见不远处的一片野滩涂上,正停着一艘小型海渔船;甲板上躺着有一名光头的中年汉子、赤膊着精壮结实的上身,脸上虚扣着一顶破草帽,看样子是正在打盹……
“黑狗,你也是个练武的行家,应该知道利害。此时你双手的经脉与骨骼、已经被我彻底废了。接好骨头之后,气力还在,却不能再与人交手了。不过,你这双废手,还可以种地做工、打渔捕猎。而这艘船,也可以带你去海外的瀛洲岛;在那里,不但有人会教你如何耕种,还可以再娶上一房媳妇,生一窝娃娃……”
“老子以后的日子怎么过,用不着你这神棍费心!只有办完了三哥要做的事,我才会功成身退,娶妻生子……”
“……你现在成了废人,无鹤再也用不着你了!”
黑狗低头看了看青淤红肿的手腕伤处,竟然无所谓的笑了
“那就让他亲手杀了我,也算有个结果。”
算卦老头盯着他看了半天,也觉得他这副坦然赴死的模样,不似作伪。
天家无情、江湖无义;世上庸人多如禹河砂砾、你争我夺、勾心斗角、大多都为了一个“利”字使然。可纵然黑狗这一片忠诚所托非人、但在他胸膛中这一颗耿耿丹心,却令人观之目眩神迷、不禁心生敬佩之意。
真情一道,往往最叫人神伤。
“哎……难逃一个痴字!黑狗啊,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时至今日,关北斗已经彻底败了,莫非你还要给他殉葬不成吗?”
“我三哥事成,我便能与他一起成就;但他若是败了,我却未必会败。三哥不忍尘世间纷争不休、纷争不断,所以想要把这天地间换成另外一番模样;而我没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