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自丁朔挥出第一刀开始算起、时间才仅仅过去了不到三百息而已;然而他的一身皮甲、却已然被敌军手中那质地优良的雁翎刀、刮砍的支离破碎;而那些浅显的皮肉伤、被汗水一洇、非但没有疼痛感、反而还有些发痒!似这种微妙的不适感、令丁朔完全不想停下脚步、也感觉不到脱力的酸楚……
此时此刻的他,心中只有对鲜血与屠戮的无尽渴望!
也好在丁朔牟足了全身的劲、一刻不停地向前方冲杀;不但为后方的弟兄们生生豁开了一条通路,并指明了全军进攻的主要方向;同时也令自己避免了陷入重重包围之中,最终落得个力竭身亡、或是乱刃分尸的惨淡收场。
也不知杀了多久,丁朔的视野余光之中、忽然闪过了一抹雪亮之色;他眼角一抽、凭借着肌肉形成的记忆、下意识地朝侧方架起了掌中战刀!
铛!
一道清脆的兵器交刃之声传出、如同牛铃的声音那般清脆悠远,伴随着腥甜的夜风飘荡开来、余音沁人心脾、涤神荡魂。
由于丁朔的速度飞快、刀法迅猛;再加上他已萌生了死战报国之心、所以方才这一路杀来、鲜有人能成为他的一合之敌;要么就是一刀下去便被斩为两截;要么就是你砍你的、我砍我的、以一道浅浅的皮外伤、强换对方的项上人头。
可如今袭来的这柄马刀、不但刁钻诡异、势沉力猛,就连出手的时机、也是恰到好处!正所谓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这一记挥斩、一看就是出自于行家里手的杰作!
丁朔被兵器发出的鸣音一震、神智也从嗜血的杀戮之中抽离开来!他一边盯着这名身体壮硕、方面大脸的漠北汉子、一边暗自心惊后怕。此人方才递过来的那一刀、就如同毒蛇的牙齿一般致命而阴险;如果再来一次的话,即便自己全神贯注提前防备、也未必准能抵挡的住!
看来此人不但是一位沙场老兵,更是实战经验丰富的顶尖高手!
“兄弟,你就到这里了。”
多日来始终龟缩不出的丁朔,今朝率军出城“追击”的行为,令胡勒根那属于漠北勇士的尊严,遭到了前所未有的蔑视与挑衅。他望着周身浴血的丁朔、眼神极其阴郁、犹如一只正在低空盘旋的鹰隼、死死盯着自己爪下的猎物那般……
而丁朔则咧开了嘴角、露出满口白森森的牙齿、两颗虎牙犹如箭簇一般锋利、双唇轻轻一错,吐出了简简单单的四个字
“来试试看!”
嗡!
二人同时动手、双刀在半空中相互交刃而过、刮出了几枚零星的火光!紧接着又是“咔”的一声脆响、丁朔手中的雁翎刀、被对手的刀锋正巧卡在了一道豁口之上!丁朔刀势被阻而面色不改、抬起右脚、便向胡勒根的胸前蹬去。他是想要仗着身高腿长的天然优势,将对方架开到安全距离之外。
而胡勒根见对方抬脚踹来、也十分硬气的没有闪避!他迅速松开用力压刀的双手、猛然向前一扑、抱住丁朔发力未及的右腿;随即自己右腿高高抬起、迈过丁朔的右腿、以后朝向对方、臀部则直接下沉、以自身重量、直奔丁朔的膝盖坐了下去!
毫无疑问、若是被胡勒根坐到了实处、他这一条腿就算是彻底废了!
胡勒根这个变招、不但表现出了他灵活应变的聪慧机敏,更展现出了一手娴熟精湛的漠北跤法!
的确,丁朔他手长脚长、天生占据着距离优势;而力道与速度方面、更丝毫不逊色于胡勒根半分;如果一旦被丁朔架开了充足的安全距离,恐怕胡勒根就只能被对方玩弄的团团转、或是需要付出一定代价、才能重新拉扯出足够的攻击距离!
可两军对垒、生死相搏这种事,从来都不是只凭纸面上的实力、双方来比比大小那么简单!腿长的确是个巨大的优势,但如果对手精通关节技、或是摔跤术的话,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