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脸,也涨得通红;他反手抽出自己腰间利剑、死死抵在喉间,瞪着血红的眼睛、与郭兴对吼起来
“我与主母有约再先,只要我胡勒根一日没死,就绝不会允许你率军冲锋!如果你铁了心要强攻青山城的话、那么也得是我来打头阵!想上阵的话,等我回归了长生天的怀抱之后,你再做些什么,我也就管不着了!”
“胡闹!”
郭兴气哼哼走上前去、扬手攥住了胡勒根的宝剑
“你麾下的将士都是游骑兵、莫非你们要催动胯下战马、去撞击青山城的大门不成?”
“不!咱们草原的汉子,下了马,也同样可以驰骋沙场!沁巴日,你看看那两扇城门、已经扛不住几次撞击了!两刻钟,我只需要两刻钟的时间,再加上那两万名华神教的废物,就算是用牙咬、用头撞、我也一定把青山城的大门给你轰开!”
郭兴并不回答、而是瞪着血红的双眼、反复又拽了几下锋利的剑身;然而胡勒根的意志坚决、不但没有半分退让、反而还被双方力量抗衡所带来的拨动、将自己的脖颈割开了一条细细的红线……
郭兴见状、狠狠咬了咬牙、终于松口说道
“好!那我就给你两刻钟;不过却有一件事,你必须清楚的记在心里。”
“你说!”
“待城门洞开之后,你必须立即率军回撤!”
“不可能!”
听到郭兴的这个要求、胡勒根立刻发出一声怒吼、双眼瞪大犹如牛铃、脖颈的青筋也全部凸出皮肤之外!郭兴看着他眼中失望的神色、一点都不觉得奇怪;他只是附耳上前、交代了几句之后,对方的面色立刻有所缓和、更连连点头称是。
眼下战局打到了这个程度,双方将士已经全都杀红了眼;并非是主帅郭兴与丁朔二人,因为个人因素,犯起了死心眼;而是双方谁也不敢率先退让、只能硬着头皮、拼到鲜血流尽的那一刻!
因为这一场战役的结果,可以决定幽北三路的民心所向。
青山城若失、则中山路再无险可守;而幽北三路也被郭兴成功当中切割开来,左右不能相顾;而此战若郭兴退去,不但大大折损军心士气、更会令幽北百姓小觑神石兵锋、进而鼓起守土抗敌的勇气。
即便那些手执农具、面有菜色的农夫与流民,战力根本就不值一提;可眼下神石军也已然断粮、若是一旦被幽北军民死死咬住尾巴的话,恐怕他们也没人能逃回漠北草原。
不过,局势也正如胡勒根所言,己方的主攻方向——青山城的西门、已然在犹如潮水一般的密集攻势之下、变得摇摇欲坠;最多也就再抗下一到两拨的冲锋,青山城必将门户洞开。
所以郭兴此计,也并不是害怕胡勒根会抢先立下破城首功;而是己方士卒已然断粮两日,又经历了连番浴血征战、无论是精神还是躯体,都已经到了强弩之末。再加上多日以来、敌军始终退守孤城,也不见有援军意图向城中偷运粮草,显然丁朔的粮草极其充足,不怕与己方继续对峙消耗。
试想一下,待胡勒根破开城门、率军杀入城中之际;那些“酒足饭饱”、蓄势待发的幽北守军,必将提起那一鼓作气,疯狂地展开一场临终前的反扑。
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如果胡勒根破城之后并不着急抢攻、而是扭头便走;自己再令派不上用场的八千游骑兵、在四道城门以外扎好一张大网,皆时青山城中的守军与百姓、又将如何应对呢?
是连夜弃城逃跑?或是全军乱作一团?还是从那具终于被砸破的“乌龟壳”中挣脱出来、与己方进行最后的决战呢?
无论最终得到哪个结果,都可以避开敌军在覆灭之前的困兽死斗。
这,就是郭兴自己的战争节奏。
胡勒根一直跟随在郭兴身边,习学兵法韬略、排兵布阵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