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注视着墙壁上的惊雷短剑;而他的脸色惨白、双腿也止不住地颤抖、那两只上等锦缎软靴,也已然洇湿了一滩水渍……
沈归神色错愕、随后又颇有些玩味地伸出一只大拇指来、对周元庆揶揄的赞道
“呵,好一个北燕太子爷!”
其实,被沈归一剑吓尿这件事,也不能全怪周长勇没出息。
他自幼身子骨就有些虚弱,虽不至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但与周长安那种能够上阵杀敌、更与陈子陵鏖兵三十几日的“活驴”,完全不在一个层次上。再加上他的身份至尊至贵,走到哪里都有大内侍卫贴身保护;哪怕是便装出游,明哨暗桩没有一百、至少也有八十开外了。
一国储君、理当如此。
虽然他隐藏身份、出宫游玩之时,也偶尔会遇见几个不长眼的地痞流氓、恶霸狗少;但这些人也不过就是大太监唐福全,故意安排的“戏子”;而那一桩桩激烈的烈血冲突、一件件“偶发事件”,也只是给太子爷“练胆”备下的武戏罢了。
虽然结局都是有惊无险,但毕竟都是周长勇自己想出的破解之道;从这个角度来看,他也总算是个见过“大场面”的人,本不至于会如此不堪。
而今日沈归这突然甩手飞出的一剑,虽然也是抱着恶作剧的想法,但周长勇却并不知道!那漆黑的剑身,乃是贴着他的鼻子尖蹭过去的!这种与死亡擦肩而过的巨大刺激、也实在超出了太子的心理承受能力;再加上他平日又负责监察整个户部的运转与账目、常年久坐办公、自然落下了“淋症”的病根。
也就是非常严重的前列腺炎……
今日经沈归这么一吓,他浑身打了一个冷战之后,便彻底关不上闸了……
可惜的是,这个意外的观感,实在是太巧了;落在旁人眼中,就完全是另外一番模样。
北燕太子周长勇,被沈归的小把戏,给当场吓尿了裤子。
无论是天佑帝也好、王放也罢、甚至是精心挑选戏子、帮太子练胆的唐福全,都露出了失望的神情。因为在他们这些人的潜意识中,已然年过四旬的太子周长勇,永远都是那个长不大的孩子;可他们头脑当中的理智,也一直在提醒着他们他,就是北燕王朝的一国储君。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身负众望的周长勇,既然要成为一个出类拔萃的能臣干吏、还要成为一个仁义礼智、忠孝节悌的晚生后辈;更要拥有状元之才、英雄之胆、为人君主者的大胸怀与大智慧……
这四十多年熬下来,身上的负担有多重、恐怕就只有周长勇自己才清楚了。
“勇儿,去帮客人换一匹好马。”
“……是!”
周元庆皱了皱眉,随便找了个借口,将当众出丑的周长勇支走;而大太监唐福全也心领神会、一言不发地便去清理角落的那些污秽。
“水路凶险难行,你们此去,还是走卫津、过东海关吧。至于你送给姜小楼的那柄扇子,朕已经派人取回来了;如今完璧归赵,权当做个纪念好了。”
沈归接过了扇子一抖,摇头晃脑地说道
“怎么想我都觉得,用一个郭兴外加一个朝鲁,换你北燕百年基业,实在是太亏本了。”
“华禹大陆太大了,就凭颜青鸿那个毛头小子,也没本事一口吃的下来;不过,如果是你有了一统华禹的愿望……”
“没有。”
天佑帝被沈归粗鲁的打断之后,只是愣了一会,便突然换上了一副轻松的面孔,眼中尽是一片赞赏之色
“你是……江南道姑苏人氏,对吧?”
“您记错了,我是幽北中山路,太白山人。”
“我北燕徽州的景色,也不会比太白山差。”
沈归听完周元庆的这一句话,罕见地露出了诧异的神色;他打量着周元庆良久,这才哑然失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