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进犯我汜水关!莫非,你就没听过徐力的名号吗?”
“没听过。”
徐力今年已然五十有八,而项青才三十出头;再加上他早前做的又是京官部员,又从未投身军伍;所以他如今这句“没听过”,也并非是有意扫徐力的威风,而是真的不知道他这么一号。
“哈哈哈哈哈哈哈……娃娃你生人太晚,不知天高地厚!没听过我徐力的名号,就只能怪你的爹娘了!来来来,你尽管率军来攻,老夫今日就让你看看,王左丞麾下的头号猛将,究竟有几分成色!”
项青看着那个大腹便便的老头子,扛着大刀站在城墙上卖狂,不禁皱了皱眉。这种不知根底的感觉,令他始终放不下心来
“唔……你们有谁听过徐力这号人物吗?”
一名上了几分年纪的副将闻言上前三步,双手抱拳回道
“禀项将军,末将倒是听军中老人提起过,当年牧北公的麾下,确实有他这么一号人物;最露脸的一次,好像是他与牧北公每人各率八百骑、追了三天三夜,一口一口咬死了大金童佛的五千僧兵……可末将也只是听过这么个故事而已,至于那个徐力、是不是这个胖老头子,末将可对不上号。”
项青伸手取出了一枚单筒的望海镜,看着城上挺胸抬头的徐力,喃喃自语道
“这么胖的身子,真能骑在马上追敌三天吗?”
“项将军……那我等是就地扎营、还是直接攻城呢?”
项青摸着下巴、沉默着思考了一会;随即,他回头看了看身后的攻城器械,略带犹豫地说道
“那……就先来三轮齐射、试试看吧?”
那吃饱喝足的十二万荡寇军卒,还有很大一部人正在半路途中;而最先抵达汜水关城下的部分,便是全军的重中之重——辎重营,由项青亲自压阵。
毕竟汜水关自古以来便是兵家必争之地,城墙与防御设施,必然是其重中之重。所以无论是军中主将项青,还是最普通的民夫,都抱着下雨天打孩子的态度,打算先试试对方的成色。
由于主力大军正在赶往集结点的途中、所以辎重营的民夫与辅兵们,组装好了二十架籍车与巨型投石机,随即便开始整理营帐与粮草之类的东西,时刻准备就地扎营。
从徐力登城叫阵、到第一发石弹越过汜水关的城楼,已然过去了一个时辰……
此时此刻,领兵驻守汜水关的徐大将军,正在三位夫人的精心伺候之下、端着一碗冰镇的酸梅汁
“哎……这鬼天气可是越来越热了。三位夫人啊,听说南康的临安府景色宜人,而老夫也到了解甲归田的年纪;等此战过后,咱们投了秦军,就去临安城买上一间大宅子,舒舒服服的过完下半辈子……哎,想老夫戎马一生、辛劳半世;老了老了,也到了该享几天清福的时候……”
砰!
一声沉闷的巨响,猝然由东城方向传来;徐力被吓得浑身一抖,将手中的半碗冰梅汁打翻在自己胸前,染出了一团紫红……
“来人……”
砰砰砰……
眨眼之间、无数道石弹落入城中、击垮民房无数,将众人脚下的大地、也捶砸地颤抖起来……
徐力的身材虽然已经彻底吃走了型,但凭着早年的戎马生涯,危机嗅觉还是十分敏锐的。他一把拨开了死死攀在他身上的三位夫人,迅捷无比地钻到了硬木桌子下面,寻求一种心理安慰。
籍车与投石机的三轮齐射,很快便过去了;而正在后方与辅兵队长确认石弹存量的项青,也被一名哨骑打断了话语
“禀报项将军,汜水关南城已经倒塌。”
项青闻言皱紧了眉头,瞪了一眼这位从巴蜀道带来的心腹之人
“倒塌算是个什么意思?”
“就是……城楼和城门一起被轰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