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之后,身后的响马们高声响应了一番,便再次挥舞着手中的大刀长矛,冲向了自己选定的猎物;而那名“山羊胡”,轻轻捋了捋胡须,笑呵呵的分开了包围圈,仿佛根本没看到天佑军骑兵手中高举的兵刃一般,足见其颇有几分过人的胆色。
这人走到了周长安的身边,压低了声音开口问道
“敢问是四殿下吗?”
“正是。”
“嗯,没找错人就好。周帅,齐爷已在此备地好了一批漠北战马,特命在下交由周帅,以资诸位追杀清缴秦地叛军之用;不过贵部此役损伤惨重、周帅如今也身负重伤,不知这几百匹战马……诸位可还需要?”
他这一番话,直听得周长安眉头紧锁,百感交集。毫无疑问,齐爷必然是那个古怪神秘的幽北使臣齐返!可眼下秦燕正在交战、而幽北三路也并不安宁!他身为一个幽北人,为何会将如此紧俏的战马转送给自己呢?
每逢战争爆发之时,总有几种货物的价格,必定是水涨船高;比如说铸造兵甲军械所需要的铁矿与皮革;供应人与牲口日常消耗的粮食与草料;救治伤兵所需要的棉布与药材;当然还有平日便千金难求的上等战马。
考虑到齐返与自己并无交情可言,日后也没什么能用到自己的地方;所以这几百匹漠北战马的礼物,是不是过于贵重了?不过周长安转念再一想,眼下正是扩大战果的绝佳机会,情急之下,便一口答应道
“当然需要!”
这男子微笑着点了点头,便扭头吹起了一声悠扬的唿哨。一阵马蹄践踏水花的声音传来,数百匹膘肥体壮、毛色油量的上等战马,就在一名漠北汉子的带领下飞驰而来。
就个人好恶而言,周长安并不喜欢这位留着山羊胡子的“笑面虎”;可如今毕竟拿了人家的好处,双方又可以暂时归为友军,便还是友善而矜持地对他微微点头,随后便招呼着自家的弟兄们翻身上马……
“周帅请看,马鞍的上拴着皮水壶,已经灌满了清水;布袋里装的是炒面以及风干牛肉,口粮至少可以维持三日以上。至于挂在马鞍后方的马刀,也是漠北金帐铁骑的制式兵刃,堪称马战利器……”
这位“山羊胡”,一边搀扶着左臂受伤的周长安上马,一边详细的介绍着战马附带的一应物资。其准备的周全程度,也令周长安对于齐返的具体来路,生出了更加强烈的好奇心来……
可眼下毕竟身处战场中央,局势瞬息万变;周长安也无暇多想,只是再道一声“多谢”之后,便挥手抽出了马鞍后方挂着的漠北马刀…
随着“嗡”的一声刀鸣,一柄略带弧线的马刀出鞘,闪烁出内敛的光华!尽管如今刀身还未曾饮血,但仅凭手感与经验的判断,这把兵刃的趁手程度,也足矣令在场的诸位骑术行家,感到心驰神往。
“弟兄们,翻身上马!随我一同诛灭叛军,誓要杀他们一个片甲不留!”
“杀!”
一阵齐刷刷的呐喊声刺破战场,刚刚经历了一场血战的天佑军骑兵,再次挥舞起了手中兵刃,冲向了正在四处逃逸的秦军辅兵。
一分价钱一分货,乃是亘古不变的真理。这种只有漠北金帐铁骑,才有资格佩戴的极品马刀,远非北燕工部铸造的那些劣质货可比!至少在刀头刺入敌军的背心之后,绝不会因为突然收紧的肌肉,而彻底锁死自己手中的兵刃!
而且最奇妙的是,这柄马刀的重量普通,但手感却顺滑如水、刀刃也极度锋利!一刀斩断敌人的骨骼,比砍断一根甘蔗也难不倒哪去!手握此等神兵利刃,不仅周长安对其爱不释手,就连那些天佑军的老骑兵们,也同样杀了一个酣畅淋漓!
由于南北两侧,同时杀出了两批响马拦住去路;所以那些完全失去了抵抗勇气的秦军辅兵,便下意识的选择了改道,准备顺着自东向西的官道逃命而去。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