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天真。
当然,沈游的确是个要命的大麻烦,可只要利益喂足、这些人就没有不敢干的!
赤乌也好、御马监也罢、甚至包括已成昨日黄花的冬至,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保留着一些绝对不会染指的禁地;可谛听之人、本就是为了银钱而来;只要价码合适,无论是刀山火海还是天子寝宫、甚至包括了三家皇族的内部事务,就没有他们拒绝的差事。
当然,这也是华禹大陆“地下行业”的共识;无论从专业性还是可靠程度来看,谛听都是当仁不让的第一把交易。具体以价码来计算的话,北燕周元庆的头颅价码最高、足足两千万两白银;颜青鸿次之、一千两百万两;而南康田文庆则最寒碜、区区五十万两白银而已。不过花这么高昂的价格、买凶刺杀一名君王,任何有脑子的人,都不会做出这种毫无意义的投资。
至于沈游夜袭北燕皇宫、行刺颜青鸿那一趟差事,也与金银无关。
老人常说,有命挣钱、也得有命花;同样的道理、放在谛听这些“钱串子脑袋”身上,也如是一样;今日索永宽使出调虎离山计、共调用了八十位谛听顶尖探子。其中有三十位,被留在姑苏城中“站岗放哨”、防止沈游与索永宽撞上;而另外的五十人,则全部留在了这间破庙之中、小心保护青梅的安全。
是的,索永宽无意与沈游交恶;他只是想要借着青梅失踪这件事,调走沈游一时而已;至于谛听的探子们、更无意与沈归为难;他们只是出于“法不责众”的心态,想要赚一桩白捡的富贵罢了。
退一万步讲,即便被沈游找到了这里,他还能把自己人杀个干干净净不成?
很快,这些要钱不要命的家伙,就得到了验证结果的机会。
谛听的探子们,的确十分擅长隐藏自己的行踪;饶是沈游这种熟门熟路的本地人士,仍然还是找错了三个藏匿点。直到他来到城北烂沼泽附近、庙中被麻翻的青梅,已经被迫灌下了第三道麻药。
沈游站在树上远眺、但见庙中有火光闪动、片刻都未曾停歇;双脚反蹬树干、整个人迅速落在了破败的庙门以前。沈游不是沈归,也没他那么复杂谨慎的心思;少时张狂老要稳这句俗语、放在这对冤家叔侄身上、算是彻底调换了过来。
沈游刺杀颜青鸿未果、的确是受了不轻的内伤;可那瘦死的骆驼、终究也比马大;而沈游这匹正职盛年的骆驼、又没瘦成“白衡”那副模样,料理几十个谛听探子,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吗?
既然这五十几名谛听探子、都是被索永宽放心委以重任的绝对心腹,焉能不识沈游的面目呢?索永宽坐下的头号心腹走上前去、刚想把提前编好的故事、绘声绘色地讲述一边、却只觉喉头一凉、眼前便是一片天旋地转……
江湖上有句老话、好马长在腿上,好汉出在嘴上;一个人的演技再逼真,瞎话编的再天衣无缝;可对方如果不愿意给他留下表演空间的话,也是枉费一番心思。
自幼长在大户人家的沈游,与他那不孝的侄儿一样;看似平静温和的外表之下、隐藏着毁灭性十足的乖张与暴戾;心情好的时候,被人骑在头上作威作福、也能够淡然处之;心情不好的时候,什么对错恩仇一概不问、生死都凭手中长剑说话。
今日清晨、青梅说是出去采买新鲜食材,可夜深之后还未回家,显然是遇到了麻烦。沈游拖着病体外出搜寻、依然扑了三个空,心情更是糟糕到了极点。如今自己才刚刚落在庙门口、便有一名“陌生人”出来搭话,眉宇间充满了谄媚与狡诈之色、令人望之生厌……
单以武学修为而论、沈游与未曾顿悟的姜小楼相比,还要更胜一筹;而显赫至极的家世、顶尖的武学修为、用之不竭的无尽财富,都能带来同一个好处不必再看他人的脸色行事。
莫说就是一个普通人、就算是千八百人、几万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