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
刚刚睡醒,脑子里还是一面混沌的李子麟,眼见得白玉烟大笑离开此处,沈归又骂骂咧咧的让她“吃屎去”、一时之间根本就摸不着头脑
“这婢女……是谛听的白玉烟?怪不得看着眼生……不过她方才明明败在你手、更身受三剑之伤,为何又会如同赢家一般倨傲呢?”
“她与我交手、进而露出本相、就只是一桩意外罢了。真正的胜负手,其实就在那一盏不起眼的茶水之中。”
“此话怎讲?”
“她在茶中投了毒,牵机药。”
“牵机药……莫非就是那种可以令人活活抽死的无解剧毒?”
“也没那么神,无非就是炮制过后的马钱子而已。”
“你服了?”
“既然敢服,自然有解;而且你们是不是都忘了?我沈归可是在林思忧身边长大的人呐!”
岐黄一道,医毒本不分家;而每位不同的医者,所擅长的类目也各不相同。就比如说现任大萨满何文道,由于其通晓萨满古文,所以对于辨药识性方面、颇有其独到之处;而孙白术这个太医院的副院正,用药与施治都极其大胆,除了失手率略高之外、偶然也能破解所谓的“不治之症”;而林思忧与李乐安这一脉师徒,则没有任何特别突出的方面,但每一种类目都均有所涉猎,造诣亦都属医者顶尖之列,走的是宽泛的路子。
博而不精者,往往都是受个人天赋与悟性所限;而林思忧不但医道天赋卓越、更有名为“回春”的地灵脉辅治,自然能够博得医道魁首之名;至于毒物方面的造诣,也远非寻常之人可比。
虽然沈归自幼便在林思忧的教导之下长大,可由于性格与经历使然,对于林思忧的医道,简直毫无兴趣可言;而林思忧对他也一贯采取散养的方式,唯独对辨毒炼毒、投毒解毒之道,却施以填鸭之法,强行灌输给他。
林思忧曾经对他说过同一道方子、同一碗药汤,既可以毒杀千百条人命,也可以救下满城男女老幼;决定是药还是毒的关键,就在于施药之人的本心罢了。
区区一道牵机药,沈归又焉能不辨不察?早在他服下第一盏毒茶之时,便自提一股真气、将毒茶包裹其中并托于胸口,唯有一滴流入腹中;只待他将第二盏茶向白玉烟泼去之后,立刻趁机扭头吐出了毒茶,这才欺身向前,连刺三剑。
至于他以拇指死死抵住剑尖,也的确是刻意的手下留情;除了不想叫白玉烟当场身死之外、也隐隐埋下了“三颗暗雷”。
这世上还有一种毒物,不逊于声名赫赫的牵机药。此物外表与普通红豆极其相似,唯有皮色乃是红黑相间,常被世人混淆为普通红豆、或是色艳如血的海红豆。此毒之名,唤做相思子。
作为始作俑者的沈归,心里极其清楚相思子虽然含有剧毒,但只要豆体不破,即便被人误服,也没有任何生命危险。所以他才将手腕上的一串相思子解开、以剑锋送入白玉烟体内三颗;本是想给对方一个教训,叫这个事事都学林思忧的“东施”白玉烟,担惊受怕个几天几夜、再回去绊住那个不可控的天灵脉者宋行舟;没想到白玉烟非但不识此物、更因为急于抽身飞退、导致动作幅度过大、恰好将其中一枚相思子、抵在了惊雷剑的剑尖之上!
一颗豆子再毒、终究也只是一颗豆子而已;惊雷剑一刺之下、无需查探,结果已然呼之欲出了。
可即便如此,若白玉烟没有自饮其血、只怕相思子的剧毒,至少也要等上三到七日才会发作,完全赶得及向宋行舟求救;或许他身为天灵脉者,能有什么洗经伐髓、换血夺舍之类的妖术神法,可以救下白玉烟的性命。
当然,还有另外一个更简单的法子在明日之前,如果她能遵循沈归所言,自饮“金汁”强行催吐,也可暂时减缓毒性的发作。然而,以白玉烟的脾气秉性推断、她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