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归沉吟了半晌,搂着颓然的郝思明,指着满面谦卑谄媚、脸上还挂着泪痕的李大可说到
“郝思明,你这条命,肯定是没商量的余地;关于这一点,我可以向老相爷的在天之灵起誓。不过究竟是怎么个死法,我这位“掌刑人”,还是能够说了算的;再者说来,就为了这么个杂碎,能舍出你那位正在为你念佛诵经的小夫人吗?”
郝思明惨然一笑
“沈归啊,世人都说你聪明绝顶,算谋无双;可在我郝思明看来,也不过如此嘛!他李大可是何许人也,你莫非就看不出来?我说与不说,有何意义呢?至于我那梁氏夫人……她与此事到底有无关系,我相信你心里也十分清楚。我郝思明愿意赌你的人品,不会滥杀无辜!”
“你也配提“无辜”二字……罢了……最后问一句,你真不打算撂底?”
“……”
“行吧,下辈子记得干个正经营生……”
沈归叹了口气,一掌敲在了郝思明的枕骨之上,左手内息呈线化针、由前胸的毛孔皮肤传入、大肆破坏对方的体内经脉,首先便斩断了对方中枢神经,随后又绞碎了心脉气海,也为他此生的旅程,画上了一个可耻的句号。
染上了烟毒的郝思明,走的十分迅速、死状也颇为安详,更免去了未来的烟毒发作之苦,灵魂也真正的脱离了世俗的束缚……
“嘿,到你了,大可。”
“听您吩咐!”
“我问你几个问题,别紧张,好好想。李家倒向谛听,到底是谁的注意?”
“谛听?谛听是谁啊?”
“神石部族?秦军?华神教?你爱怎么说都行啊!”
“哦……那我可不知道!”
沈归看着面色坦然的李大可,缓慢地重复着自己刚才的话
“我重新再问一遍是谛听?是神石部族?还是秦军?或是华神教?……哦,原来是华神教……”
李大可不是个沉得住气的人,他的演技也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精湛。尽管他的眼神从讥讽变为茫然、仅用了短短一瞬间,却还是被沈归精准的捕捉到了。
“至于那个城西的小凤娘……”
“奴家在……”
沈归刚打算问问小凤娘的消息,只听得门外一阵喧哗,有一位身披红霞、头戴金钗的中年妇人,右手垂拎着一柄小巧精致的天机弩,身后跟着一众脂粉、袅袅婷婷地站在了梁府门外。
小凤娘接下了沈归的话头、随即轻移莲步越过门槛,一步三摇地朝着正厅走来;而站在门房之中的两位衙差、才刚刚一动手中哨棒、小凤娘身后的一位小丫鬟立刻抬起右臂
“嗖!砰!”
短短的一瞬间,一只没有尾羽的弩箭、依然扎在了梁府大门之上!可能由于距离实在太近,这一箭不但透脖而过、更带飞了半截白生生的喉管
“你,把身子靠墙站直了!谁要是惹到了我的注意力,立刻就赏他一个透亮!”
别瞧这小丫鬟的年纪不大,但口气与动作、却颇显狠毒老辣;再配合着她那副娇滴滴的嗓子,怎么听怎么别扭, 沈归听了也哑然失笑……
“怎么着?你的嗓子也想晒晒月亮?”
小凤娘的贴身丫鬟喜鹊,被沈归的嘲笑气的是脸色绯红;她擎起两架天机弩,箭锋直指不远处的沈归!
“小丫头,用这破玩意儿指过我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但我现在还好好站在这里!不你猜猜看,那些人都去了哪里呢?”
小凤娘左臂高抬、压下了羞愤交加的喜鹊
“小孩子脾气急躁了些,沈公子莫怪!不过今夜城西不太平,于情于理,凤娘我总要过问一下吧?”
“想要过问?那你就听着吧。现在郝家的人没了,李家这位将军爷也命悬一线;小凤娘不请自来……算上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