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朽如此处置,还是算公平妥当吧?”
郝思明心想你沉得住气,我屋里那位,也一样得要个交代。既然你不给我递台阶,那我自己搬来一个,把面子一次给足了你,总算是仁至义尽了吧?
沈归轻呷一口温茶,朝着门边上的一块布包袱努了努下颌
“寒酸薄礼,不成敬意。”
而郝思明闻言、立即大喜过望总算是有台阶可下了!
“我一见少爷的面,就知您必是人中龙凤!如此知情识理,绝对出自于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错不了!咱们这也算不打不相识了,您也别跟我家这只土鸡瓦狗一般见识,污了您的声誉!而且这畜生给您添了麻烦,您没砸烂我郝家的牌匾、就算是给我郝思明天大的面子了!不过有句话,老朽还是得倚老卖来,说上几句;您是苦主,来我这登门问理,怎么还带着东西呢?这事要是传出去,我郝思明岂不是被人诟病、说我偌大年纪不知“理义廉耻”了吗……”
郝思明一边说着场面话,一边将那个大木匣子抱在了方桌面上。方才看起来不显、可等他放下箱子之后,突然觉得双手以及衣袖、胸腹还有前襟、全部都沾上了些许潮湿……
郝思明年纪大了、再加上深受烟毒之害,嗅觉根本没有那么灵敏;于是他只能回头干笑了一声,一边叨咕着客气话、一边着手解起了包袱皮来,打算一探究竟
“少爷啊,这小畜生嘴里没一句实话,我信不着他!一会劳您把前应后果、再重说一遍,咱们改打的打,该赔的赔,我郝思明绝不含糊!至于那口气的事,您只要划出条道来,我郝思明准得当河过,绝不会护犊子……”
这包袱皮和木匣子,都是随手捡回来的弃物,解起来并不费力。郝思明心里想的是哪怕就是一筐烂苹果,自己也算是有了脸面;再还上一份厚厚的礼,好歹把这事先糊弄过去……
可没想到这木盖一掀,里面却是六颗横牙立目、鲜血淋漓的“鲜人头”!
郝思明与这路东西算是老相识了,比这再惨烈几十倍的场面、他也见过了无数次,自然谈不到什么视觉冲击;不过这六颗人头一出现,也就证明了今天这档破事,反而跟二德子关系不大,纯粹是奔着自己来的!
因为,二德子就算再闹腾,也担不起六条人命!
“德子,去跟你姐说说话……”
“姐夫……”
“滚!”
二德子跌跌撞撞地跑出正堂、而郝思明则端起了“人头礼盒”,缓缓放在了沈归的脚前;自己又随意拉来了一张椅子,与沈归坐了一个脸对脸
“兄弟,报个蔓吧?”
“礼既然已经收了,道就不用盘了吧?”
“水有源、树有根,我郝思明挡了哪路神仙的道,您总得说出个一二三四来吧?”
“我叫沈归。别的你还问吗?”
一听沈归二字,郝思明双目瞳孔瞬间放大、呼吸也开始急促,双手更不自觉地抠在了扶手上、手指与包浆摩擦出了“咯吱咯吱”的响声……
“老相爷的事,跟我郝家没关系。”
“那东幽路的事,总跟你有关系吧?”
“沈归……你知道这是大荒城吧?”
“知道,神石部族的东幽部盟,对吧?”
“那你知道我郝思明,是何许人也吗?”
“打听过了,东城郝家,人贩子。”
“哦……原来你不知道……”
神色愈加阴沉的郝思明、突然放大了嗓门、吼出了一句“来人”;只听得正厅外响起一阵纷乱急促的脚步、其中还夹杂着一些刀剑相撞的声音。郝思明缓缓站起身来,死死地盯着面色如常、甚至略带讥讽的沈归
“沈归,你知道吗?这幽北三路,每天至少有几百号人、会无缘无故的消失;我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也不想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