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一位首领,赤乌才能展翅翱翔于九天之上;然而,也正是因为这样的性格,导致了安平王的眼界略显狭窄、心胸过于“细腻”,常会在小道上过分追求精细,在把控全局方面却略有不足。就此次河东城大捷而言,我与王左丞的意见一样,这绝不是安平王惯用的行事风格!对了王炮仗,你是安平王殿下的启蒙恩施、郑益之又是你的大弟子,难不成是益之的借花献佛之举?”
王放闻言哈哈大笑,反手指着自己的鼻子尖说道
“我说蔡驴子啊,你以为太子殿下被你塑造成了自己的模样,郑谦也定然与老夫如出一辙?我看你怕是忘了一点,益之那孩子虽是我的弟子,但我等皆是儒林学派出身无论是德行还是课业,全任由门徒自生自长,师长根本不会为其规划道路!”
王放接住蔡熹递过来的刀柄、反捅对方一刀之后,随即呷了一口浓茶,敲着桌面说起了正事
“论及用兵之法,正、邪、奇、诡乃是四条大道,彼此不分上下高低,皆由用兵之人的能力而决出胜负。你蔡驴子生了个好儿子,贵府的大公子蔡宁,的确生来便是将帅之才;可惜啊可惜,他在你们儒府学派的误人子弟之下,学成了一个榆木脑袋!现在的他正、奇有余,而邪、诡不足,注定无法为成为千古名将。至于说我那大弟子益之嘛……我就只有八个字的评语大胆妄为、心沉似海!如果当初河东城做主之人,真是益之的话;那么以他那副贪婪至极的好胃口、肯定扛不过第二夜的巨大诱惑!”
周元庆听到此处,急忙插话问道
“那依牧北公之见,河东城之胜,首功究竟归于何人?”
王放歪着头想了半天,终于还是摇了摇头
“说句实在话,直到现在老臣也一样糊涂,韦达这仗究竟是怎么打的!不过安平王的意思,倒是已经很明白了;他想要把这笔天大的战功,记在这个“鲁东张殿臣”的头上!无论他的用意如何,我等自当鼎力支持便是!”
接下来,三位北燕柱石便开始讨论起如何为张殿臣封赏造势;而当天夜里,扛着鬼头大刀的张殿臣、应邀来到了河东城外的简易马场。
早在火焚秦军遗营之前,那两千余匹吃坏了肠胃的大食战马,便被那些投降的秦军辅兵、赶回了河东城中。此时此刻,马场外围了一大群人,个个都在抻长了脖子向马场方向望去。
只见马场当中的秦军俘虏,每个人都举着一个小竹管,依次朝着马嘴当中吹送丸药!也不知道这丸药到底有什么功效,每一匹卧槽的战马在服药过后,还没过半盏茶的功夫,便已经打着响鼻的站起身来,跌跌撞撞地直奔食槽而去。
一见药丸惯用,所有的天佑军都长出了一口气,开始对着那一匹匹重新焕发生机的宝马,指指点点地分起赃来。只见人群当中的贼祖宗贾老六,拍了拍手压住了喧哗,随即对着人群大喝一声
“殿臣那小子来了没?”
“贾老祖,我在这呢!”
“快来快来,老祖给你介绍一位读书人!”
“呸!老子这辈子就恨读书人!看见咱这柄鬼头大刀了吗?专砍读书人的脑袋!贾老祖,你要是非给我们俩引荐一番,可提前给你的朋友请一个好鞋匠!”
为什么要请鞋匠呢?皆因为按照北燕的规矩下葬之前,总得留个全尸才算入土为安;而有的鞋匠,就是专门替“砍头鬼”缝脑袋的!
贾老六回头看了看满面尴尬之色的军师郑谦,耸了耸肩膀;而郑军师也踌躇了半晌,这才赶开口回话
“张义士,儒林学派也砍吗?”
“儒林学派啊,看在贾老祖的面子上,断一条腿吧…慢着!齐元公和你是什么关系?”
“论及师门辈份,齐元公乃是家师牧北公的师兄,也是在下的亲师伯!”
有了这一层关系在,张殿臣将手中大刀向后一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