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胳膊;第二年他打算远赴西林府上告,可刚离开本县不到半天,就被一个“过路”的泼皮,踢断了三根肋骨;第三年他本打算要进京告御状,可临行前与启蒙恩师透露了这个想法,次日恩师便在家中“悬梁自尽”。
张殿臣不想告了,他也不再信什么天理昭彰、报应循环之类的事。恩师亡故的当天夜里,他便左手举火、右手执刀,先宰了巡夜的更夫之后,便在城中放起了数道大火,烧死了他认为取死有道之人。连夜逃出城后,他自此弃文从武、落草为寇!短短三年光景,便混成了鲁东路大小响马之中、颇具名望的年轻一辈。
可惜的是,响马当的再出色,也终究只是摆不上台面的匪盗而已。可儒府书院根深蒂固、势大滔天,上结京中权贵、下交土豪乡绅;这样一棵“千年参天古树”,就连北燕周家也不敢轻举妄动,又更何况张殿臣这个领着百十号人打家劫舍的响马头子呢?
他也本以为此生报仇无望,可没想到那盘踞西林城千百年的儒府书院,竟然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一朝全盘覆灭;而且事后更没激起一丝波澜、平静的仿佛他们根本未曾存在过一样!
张家这笔时隔三十年的血海深仇,就这样被人家不声不响的报完了!愧领此等天恩、血性汉子张殿臣又会无动于衷?
响马土匪虽是绿林道,但也身在江湖之中。张殿臣托人多方打探之下,得到的所有确切线索,都指向了同一个人——幽北沈归。
这也是他领受了楚墨令、甘于为周长安驾下驱使的根本原因!
响马外出做活,历来都是最怕提前走漏风声;如今他见对面这名大脑壳的秦军既不跑也不叫、反而是低头寻找起了什么东西,便立刻高声喝道
“小子!”
白大头下意识地抬起头来,口中答了一声“哎?”便只觉眼前划过一道刺眼的金属光芒、身体也轻的仿佛一根羽毛、视线当中的景物迅速旋转,眼皮也就彻底睁不开了……
张殿臣一甩沾了几滴血珠的鬼头大刀、看都没看白大头的尸体一眼、朝着身后的天佑军一挥手
“活的都交给我,你们就捋顺着营帐进去补刀,老子不想看见有秦军能自己从营帐里走出来!”
这次劫营、张殿臣带出来的天佑军并不在少数,哪怕他们刻意将脚步或动作放的再缓再轻,也难免会带出一些悉悉索索的噪音;可秦军的将士们早已没了精神,别说帐外传来些许杂音、就算是一道闷雷在耳边猝然炸响,也未必能有人回过神来!
仗打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取得一场大胜乃是理所应当之事;可对于前来报恩的张殿臣来说,却绝不会仅仅满足于此。
他这次带来了手下最得力的班底——五十名鲁东顶尖响马,全都是跟随了他几十年的老兄弟!他们这一伙人没有在寨门处做任何停留,而是重新调整了作战方式之后,便领着余下的天佑军,直扑韦达的帅帐而去。
对于张殿臣来说跑掉几个虾兵蟹将的话,倒是无关紧要;可至少秦军先锋大将韦达、与那两千名黑骑,可绝对不能放跑了一个!
冲入寨门转过几道弯去,只见一片显眼的空地之上,正站着不下两千名黑甲秦军。正所谓愁人见面分外眼红,双方会面之后,便不由分时的拔出了腰间马刀、向眼中的敌人袭杀而去!
论起单兵作战能力、协同作战的素质,秦军黑骑都要比北燕军更加强悍、至于那几十名老响马,就更不在话下了;然而打仗毕竟不是斗牌,纸面能力也终究只是一个参考数值而已。
无论是哪家诸侯的正规军,阵型演练都是最重要的一个科目,也是他们纵横沙场的本事;至于单打独斗方面的能力,一般都是用来强健体魄的一种方式而已,对战场发展并无太多裨益。
至于说骑兵何时才会着手训练巷战技巧呢?至少对于黑骑长牛昭来说,行伍至今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