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在马上,眼望着城门洞口那位越战越勇的敌将,面上的神色反而变得轻松了许多原来,敌军主将不是沈归那头小狐狸,而只是一个悍勇武夫!眼见我军攻城器械占据了有利位置,他竟在急火攻心之下,亲自前来镇守城门!虽然他凭着不错的身手、暂时守住了城门洞口;但仅凭他一人之力、想要抵挡华神教徒的人海战术,终要落得个力竭而亡的下场。
诚然,身为主将一马当先,并展现出力敌千钧之勇,可以在很大程度上提振己方士气;但站在指挥者的角度来看,实乃妄逞匹夫之勇,于整体战局绝无半点益处!
郭兴确定了敌将只是一位莽夫之后,心中巨石瞬间落地
“哎,果不出我所料,啃过了泰宁县这块硬骨头,幽北腹地便是一马平川。这扶余城守将,阵前虽有万夫不当之勇,却没有半点守城经验可言……传令兵,去通知司鼓吏,把大鼓给我重重的敲起来!可以换人、不许歇鼓,没有我的命令之前,谁要是敢擅自停歇,我就要了谁的脑袋!”ii
牛皮大鼓的声响,与人的心跳同频同律。鼓点愈发迅猛沉重、前方将士们的心跳声、也就同时变得急促起来。所有人都在无意识间、加快了手上脚下的动作;而郭兴的一道军令,也将漠北军的整体攻势再次拔高了一个台阶!
然而,一军将士,实际战斗力的高低,不仅取决于每个人的军心与斗志;装备质量与受训程度,也同样是极其重要的衡量标尺。如果单论前者,由底层华神教众组成的神锋军,堪称华禹大陆第一强军;可论及后者,他们这些人原来是什么德行,现在就还是什么德行。
所谓的华神教,本就是天神教的买办章源、为了谋取私人财富、一手创立的诈骗团伙。即便眼下他们走了大运乘风而起,成为了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可终归受到章源的眼界与心胸所限、绝不舍得在武装教徒方面,花费一笔极其高昂的本钱。甚至如果不是谛听参与其中的话,这数万名华神教徒,就只能拎着木棒与农具冲上战场了!ii
虽说谛听的战刀貌不惊人、但质量却着实不错!不过,菜刀家家都有,被逼急了之后、人人也都能胡乱抡出几个花来;可华神教的雁翎刀,没有下过个把月的苦功夫,去学习钻研发力窍门、运刀轨迹的话;只要胡乱抡上一会,胳膊就酸的抬不起来了!
天工坊出品的战刀,落在这群人的手里,还真是标准的暴殄天物啊!
再者说来,别瞧解涛只是单枪匹马,但他这身“借来”的铠甲,可是梁家祖宗传下来的宝贝,一般的汉子,仅仅披挂上这副精铁战甲,根本就迈不动步子、更别挥舞兵刃、上阵杀敌了!可同样的重量,挂在解涛身上,却简直轻如鸿毛一般,丝毫不会影响动作的敏捷性!
沉重的兵器,自然带着强大的冲击力;而沉重的精铁铠甲,防护力的强大,也是肉眼可见。面对解涛这样一个“铁皮罐头”,华神教徒的钢刀砍在盔甲上、就连个痕迹都留不下来!哪怕郭兴狠一狠心,再次下令长弓手进行无差别攻击,人家解涛只需要护着脸往地上一坐,准连油皮都伤不着他!ii
城门洞口的厮杀,就这样僵持了一刻钟有余;那些不断被劈山巨斧开膛破腹、或是砸到骨断筋折的华神教徒、也被民夫队不断清理出足有数百口之多;然而再看这员勇将解涛、尽管盔甲上布满了敌人的斑斑血迹,可被汗水犁出数道白印的脸庞,却显得愈发红润!
这分明是他才刚刚把身子打热啊!
如果神锋营的将士,都是他郭兴麾下的部卒,那他也许早已经鸣金收兵,换上游骑兵上阵,用抛索拖拽的方式,清理出城门洞口了!可这些华神教徒,毕竟是自己掏出了三成军饷买来的雇佣军,银子总不能打水漂不是?
再者说来,就连华神教带队大师兄——田大山,都不心疼手下伤亡,他郭兴又何必去操那份闲心呢?再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