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的一刀,已经着着实实的砍在了天佑帝的脖颈之上。
许荣桓被杀,全军撤出禹河天险,第六路军的指挥体系被彻底打散,自己刮缸铲锅积攒下来的那点家底子,几乎纹丝未动的资助了敌军。这一连串的打击,仿佛是一道道势大力沉的闷棍,准确无比的敲在了天灵盖上,也将他谋划许久的整盘棋局、一棍扫翻在地!
巨灵侯许荣桓的本事,别人或许不甚明了,但天佑帝还能不清楚吗?这可是他默默为继任之君、选择的架海紫金梁!许荣桓本就是将门虎子,忠诚度无需置疑;两膀天生神力,头脑清晰冷静,堪称是一员文武双全、企图心淡泊的绝世辅国良将。
一阵败仗吃下来,这架未来的顶梁柱,塌了。
许荣桓一死,如果没有一员文武双全的绝世战将、立刻前往河东城重整平叛军的话,四十万大军也同样会成为叛军将士的一笔笔战功。
纵观北燕满朝文武,唯有中州路总督蔡宁,可以担当此等大任。可即便眼下战事紧急、周元庆也不再追求平衡蔡王两家的实力;但中州路也是北燕王朝的南大门、更是古来中原腹地,同样离不开蔡宁的镇守!
朝中武将无数,但他想来想去,唯一可用之人,竟只剩下年近七旬的左丞相王放而已!
王放蒙召来到御书房见驾,听过了周元庆的想法之后,立刻就将眉毛拧成一团大疙瘩
“陛下既有此意,老臣理当责无旁贷。可陛下您再想想,老臣现在都什么岁数了?诚然,能将自己的骨头渣子扔在沙场之上,也是下臣的一生所愿;可凭着老臣仅剩的那点余勇,为将,尚有一战之力;为帅,却是要误君误国的呀!”
“哎,朕也知王左相年纪老迈,也不忍将您老送至飞石流矢的疆场之上。可即便朕不说、王左丞心里也非常清楚我朝妄称网罗华禹青年俊才、可到了眼下这个紧要关口,却无一人能够抵挡秦军之锐啊!他们越过三晋便是蓟州!蓟州一旦不保,叛军兵临城下之祸,也就在你我眼前!王相啊,风陵渡之失,虽看似仅小挫一阵;但三晋一旦有失,举国覆灭也近在咫尺了!”
以前的王放,从不以老朽自居,每日早晚,都要耍上两趟拳脚强棒;没隔十天半个月的,总有几个御史言官,要尝尝他两只老拳的威力。这样一位天天念叨着“大丈夫当以马革裹尸还”的英雄人物,为何今日得了机会、却反而在陛下面前告了饶呢?
王左丞代管兵部战事,自然也早就反复分析了前线发来的败报。他也不是没想过各种方法、包括自己重新披挂上阵的可能性,也进行了反复推敲。然而最终结果,却实在不甚乐观。
首先来说,这看似是一场叔侄夺位的皇族内战,可眼下秦军的势力构成,实在是过于复杂,所以这场叔侄内战,也就变成了周家王朝的灭国之战。这样的战争性质,已经不是他王放强行逞能、抖一抖廉颇之勇的“戏台子”了。
于公来说,蔡驴子的大公子,的确有着扶大厦将倾、力挽狂澜的出众才华,可中州路也是一刻都离不开他;眼下南康王朝,看似正忙着发国难财;但谁又敢保证随着战局逐渐发展、他们不会生出浑水摸鱼的心思呢?
如今,君臣二人全都犯了难,沉重的叹息一声接着一声……忽然之间,沉思许久的王放一拍大腿,从椅子上蹦了起来
“陛下,老臣偶得一计,我等或可一试。”
王放接下来说出的人事调配方法,也令周元庆的心思变得活络起来。
的确,眼下风陵渡口失守,平叛军大败东退而去;然而河东城却尚在己方掌握之中,那里不但兵力充足,粮饷军械齐备;就连城墙与城防工事,也是刚刚修葺加固完毕的新货,足可抵挡敌军强攻数月有余。
而且根据赤乌传回的密奏来看,郑谦作为初上战场的文官,虽有逾权统军之举,但一来其指挥得当、二来也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