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谬之事。
理想主义者并不是傻子,他们只是不愿意只为了活而活。
然而这些内监们敢于提着脑袋犯上作乱,恐怕各人心中都了揣着一本与众不同的“明白帐”。不过他们的账簿之上,恐怕与什么舍生取义、家国天下之类的大事无关。除了几个真正被华神教故事集,骗成了真傻子的年轻内监之外;大多数的老油条们,都是因为旧主子喂不饱肚子、打算另投新主而已。
既然他们已经选了依附财富与权利,那么就不可能漠视自己的性命。而如今这位八字胡的中年太监,显然就发布了一道与他们处事原则相悖的命令。
领头内监的一声令下,除了将站在前方的几个内监喊退了两三步以外,就连个口号都没激出来。不光他自己觉得尴尬、就连沈归都觉得有些难受!他本来已经设计好了一套潇洒俊美的起手动作,结果敌人这一紧一松之间的变化,差点没把他的腰给闪扭了……
“哎呦……我说你们倒是还是打不打啊?颜老二可就站在上面,眼巴巴的等着你们呢!赶紧上来把小爷剁了,咱们也都可以交差了不是!“
“……”
“嘿,怎么不动啊?都是带种的爷们……得!算我没说,爷还是自己来吧……”
说完了一大套泼皮话、他左手一转长剑,剑身迅速脱鞘而出!上古神兵春雨,在今夜这片充满了肃杀血腥气味的夜幕之中,划出了一片柔和的光晕;沈归感受着三处丹田同时涌出的热流,感受着原本趋近干涸的经脉、被柔和温暖的内息缓缓滋润,只觉有种冰河解冻、万物复苏的重生之感!
如今的沈归,已经逐渐忘却了具体的剑法与招数;他只是随着脑海之中的直觉、与躯体的记忆作为指引,不急不躁的舞动着手中长剑而已。从武学理念来说,以前他是以人御剑、如今他是以剑御人,虽然两种御剑方式的实际威力,无法分出高下对错;但至少这样的剑路,对于当下的沈归来说非常自在。单凭这一点优势,已经足够说服他了。
此时此刻,他心中没有半点与敌厮杀的念头,更不会如同往常那般、精心谋划每一剑的落点,下一步舞剑的路径,甚至连对方出了什么招数、拿着什么档次的兵刃,能不能挡下自己的某一剑,已经通通都不再重要了!
他并不是在与人厮杀,只是在用自己的身体动作、回应手中的长剑罢了……
这种法由心生、人随剑走的御剑方式、在武林剑派之中不罕见,既可以叫做演剑,也可以叫做演招,往往是师门长辈给新入门的弟子开眼界之用,也是许多年纪老迈的武术家,半修炼半自娱的一种训练方式;与禅宗的坐禅、玄门的观想,并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
然而就是这种信手拈来的松散剑招,也不是这些内监能够抵挡的神迹!且不论他们大多数人本就不是练家子出身,身体素质比普通百姓还有所不如;即便有几个御马监的漏网之鱼,也无法与如今的沈归相提并论啊!
沈归手中的春雨剑看似绵软无力、动作舒展缓慢,竟还起到了些许诱敌的效果!有几位乍着胆子持刀杀来的太监、才仅仅过了片刻之后,便连人带刀一起被斩为两段!那些坚硬的骨骼、柔软的躯体、天工坊出品的极品雁翎刀,包括华神教的“神光铁泥甲”,都没能给春雨剑带来丝毫的阻滞感!剑锋所过之处、斩断了一切形质、保持着均匀的节奏与速度,出现在它本该出现的路径之上!
与成建制的敌军厮杀,导致溃败奔逃的原因,大部分都是由于伤亡数字高到了令人无法接受的程度;而与武林高手厮杀,溃败的原因大多都是绝望!面对这种级别的武林高手,他们这些太监实在是无处下手、根本看不到取胜的机会!至于说刚刚放倒了四十二名御林军的索套,就连人家的剑锋都绕不过去,根本是毫无用处的玩意儿!
战至此时,内监们便显示出了彼此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