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人,只有秦王周长风、与南泉禅宗的大和尚宗净二人而已。
秦王周长风,本质上是一位精于玩弄权柄的现实主义者。所以他对于这种玄之又玄的宗教仪式,本来就丝毫不感兴趣;不过毕竟关北斗此人身后代表着谛听与玄岳道宫两家,更身兼北燕护国法师一职,身份可谓极其复杂。对于这样的一个人,别说他想开坛做法,就算他要把整个咸阳宫推倒重建,只要谛听肯出银子,他周长风都绝无二话可说!
至于说南泉禅宗的大和尚宗净,本就是释门禅宗弟子,尽管他研修的是肉身修禅的锤锻法门;但对于佛祖的赤诚坚定的信念,也不会比南林禅宗弟子逊色半分;不过,这位达摩堂的首座罗汉,却并不是一个狂热的释宗极端人士。通过多年肉体的苦修,他感悟力与理解力也同时得到了巨大的增长。既已身登高峰之巅、则必能远眺千里之远;如今的宗净,已经可以接受尘世间还存在其他宗派的玄学理论;哪怕是关北斗这个释门弟子的老对头,他也能够保留敬而远之、和平相处的态度。
所以今日这场持续了一个对时的法事,他们这二位旁观者,就只当成是一场玄门歌舞表演罢了。周长风自幼身居高位,也早就见过了光怪陆离的巫术妖法;那些想要通过装神弄鬼、来接近他攥取利益的江湖术士,简直多如过江之鲫,每个人的戏法、也不比关北斗的逊色,又能有什么新鲜感呢?
然而正当二人已经萌生退意,想与负责看门的黑狗 交代一声便离开地宫之时;地宫祭坛上的九具石刻雕龙,却突然产生了奇怪的异象!
其中的一具石雕造型、看起来应该是龙子之一,此物龙头鱼尾、名唤鸱吻,乃是殿脊两端常见的石雕造型,寓意防止火灾发生。
此时也正是这座鸱吻石雕,却忽然间张口喷出一道清泉,并分毫不差地落在了祭坛上的一道孔洞之中!
纵然信安侯周长风见多识广,也从来没有想过被自家废弃的风水龙脉,竟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又焕发了生机!就算他是个坚定不移地现实主义者,也同样被这副奇思诡谲的场面所迷惑。
回头再看宗净禅师,仍然还是闭目养神、一副老神在在的安然模样;看来这顶级的神棍、果然没一个是省油的灯……
“噗!”
还未等周长风想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方才还在舞剑持咒、念念叨叨的关北斗,仿佛被一只看不见的大手、一掌击中小腹、整个人瞬间向后飞去、口鼻喷出的鲜血勾勒出一条高高的红色弧线,眼看着就要撞在地宫的石壁之上!
与此同时,宗闲罗汉忽然怒目圆睁;他右臂奋力一挥,半侧虬实的膀臂与胸膛便暴露在了地宫污浊的空气之中;谁知那条老黑狗却直接一个鲤鱼跃龙门,向正向后倒飞的关北斗扑救而去;起跳之前,他还给这位怒目金刚留下了一句硬话
“这是我们谛听的私事,用不着南泉禅宗插手!”
此时此刻,天色已然是一片漆黑。登州城的这场大风暴,已经持续了三天三夜。可自从今日太阳落山后,也果真如同盛北川所预言的那般神奇,方才还暴雨连绵的天气,竟真的戛然而止了!
在登州城西北角渡海码头之上,一艘经过缩小改良的仿沙船,被一个老头子悄悄解开了缆绳,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了登州城的码头,直奔东北方向而去。
今日的船上多出了一位道长与三人同行,而且他老人家的本事还真不少,除了能帮助两位伤病员以外,更擅长巫道门的风水罗盘、以及本门玄道的观衍术,可以帮助沙船指引正确航向!
由一位行船经验绝顶丰富的老海贼掌舵、这艘经过改良缩小后的沙船,很快就靠近了原本驻扎着二百水鬼的海鹰岛。这原本是关北斗的一记杀手锏,可由于张青牛这个窝里斗的内鬼从中作梗,已经彻底瓦解冰消了。
沈归是出了名的谨慎多疑,如果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