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齐雁,在水面上比起普通人来说,也厉害不到哪去。
纵然此举与自断双臂无异,但这条水路也是唯一可以选择的北归路线。沈归清楚这点;那些前来绞杀他的江湖人,也同样清楚。
沈归与齐雁离开西林城之后,便一路沿着海岸线向胶东地区前行。二人毕竟都有重案在身,所以就只能选择一些人烟稀少的偏僻路线;好在他们手里有的是银子,更换疲惫的马匹还不成问题;所以仅仅过了三天时间,二人便已经来到了与西林相隔千里的登州城外!
纵然北燕几乎接手了大燕的全部家底,朝廷驿路也称得起是四通八达;然而,一来登州城地处偏远;二来儒府书院的灭门惨案,才刚刚发生了三日;三来西北联军又宣布高举义旗,再加上北燕朝廷一贯腐朽堕落的官场风气,都会影响消息上下传递的速度。
如今紫金殿中的天佑帝,以及北燕朝廷的内阁中枢、全部被西北联军事宜,忙的是不可开交;而负责传达陛下旨意以及朝廷正式公文的驿路,又被备战事宜所牵连,一直处于高负荷的运转之下。发生了这种足以导致国破家亡的大事,那么西林府这桩已然真相大白的灭门惨案,自然要先放在一旁、好好晾上一段时间了。
所以,自打过了胶东线的五莲城以后,二人便再也见不到鲁东路自行张贴的海捕公文了。眼下来到登州城的南门以外,除了一些海货摊贩以及茶棚之外,就只剩下了两名正抱着枪杆子呼呼大睡的城门吏了。
齐雁轻手轻脚的上前,伸手敲了敲桌面,脸上也扯出了一抹憨厚朴实、人畜无害的笑容来
“对不住啊,扰了二位老总的清梦……”与此同时,两小块银渣子,已经不声不响地塞入了二人手中。这二人抚摸着银子那熟悉的触感,立刻就把起床气给收了回去,互相对了对眼神之后,还是年长之人首先开口问道
“听兄弟的口音,是个外乡人吧?哪来的呀?来俺们这干啥呀?”
“老总好耳力,小人是蓟州卫津人,这次来到贵宝地,本打算贩些货物回去,可谁知道刚进了鲁东路地面,还没过半天的功夫,一大笔货款就被山大王给劫走了!小人本想着原路返回,可现在又没了买路财,如果再遇上另外一伙不说理的马贼,小命不就交代在这了?这不是嘛,我打算进城寻一位船老大,把我和我家兄长渡回卫津城!”
这位年长的城门吏一言不发、仔细打量着满面谦卑之色的齐雁,直到齐雁以为露出了什么马脚,打算扭头一跑的时候,对方才阴阳怪气的掂着手里的银渣子
“看你也懂点规矩,应该是个场面人啊!你的货银被匪人劫走,咱不过是区区一个城门吏,做不了那些总兵爷的主!不过走旱路你没有买路财,雇船的银子你可怎么结啊?这海上风高浪急,你们走的又远,再加上卫津城的海巡营那一关,哪里缺了银子,你们也一样是过不去啊!”
齐雁面上做出一副左右为难的表情, 但心里却总算长出了一口气来。
“刚才不是跟您说了吗?货银全被劫走了不假,但贵宝地的马匪爷做活规矩,盘缠还是给我们留了一点的;再者说来,我们哥俩就是卫津本地人,这船只要到靠了家门口的码头,再难也能找几个好朋友拆兑拆兑不是?您放心,小人只要能安全到家,必定还得请船老大给您带回一份厚厚的人心来!”
“嗯,生意人就是生意人,懂分寸也识礼数。进去吧,到了西北渡以后找“过海蛟”,就说是南门老贾的小兄弟!”
“好嘞好嘞!谢谢贾老总关照!”
齐雁作为一名跑单帮的顶尖飞贼,在北燕王朝已经上过了好几次通缉榜文。他方才这一番接触,就是为了试探一下登州城的安全。既然自己都没有当场犯案,那也就证明至少在这登州城中,他们是不会遇见官府方面的任何麻烦了。
风尘仆仆的兄弟二人在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