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无心思继续观战,立刻抽出了那把天子御赐的金柄梅花刀。迅速起身前迎;而齐雁也早就不知去向,应该是隐藏在某一个提前选好的伏击位置,耐心的等待着刀疤男卢泰,露出最致命的破绽!ii
随着卢泰一刀紧似一刀的攻势,沈归抵挡的也就越来越觉得吃力,只能一步步的向后退去;忽然之间,他的右脚踩到了一块毫不起眼的碎石,原本就已经濒临崩溃的重心,骤然被这里碎石彻底打散,双脚同时向上一荡,后背也直挺挺地向下砸去,眼看着就要四仰八叉地躺在沙土地上!
霎时间,藏身在阴影处伺机而动的齐雁,被迫现出身影,夹在双手指缝中的两柄指尖刀,也直奔卢泰的喉管抹去;而吕方的金柄梅花刀,也大开大合地当头劈出一刀,虽然谈不上精妙,但力道与气势十分充足,他们是想以此逼退卢泰赶尽杀绝的一记杀招!
光,一片淡白色的光芒,从春雨剑身逸散开来,又迅速变成了一道刺眼的白光,晃得在场三人全都扭曲了自己原本的动作,而他们的兵刃与招式,也尽数劈在了空气之中。强光一闪即逝,却留下了三个眼泪汪汪的睁眼瞎!ii
沈归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捡起恢复如初的春雨剑平举向前,剑尖轻轻搭在了卢泰的咽喉之上,回复着他出手偷袭之时的问好
“我,最近还好,你呢?有什么遗言吗?”
明明是四人一起被强光晃到了眼睛,难道在其他三人眼中仿佛太阳坠地一般的耀眼,在沈归眼中却没有造成任何影响?
作为始作俑者的沈归,自己也不知道春雨剑为何会无故放光,更不清楚这三人为何仿佛被那些江湖巫道施展了定身术一般、直愣愣地站在原地流眼泪!但他总还知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的道理,反正春雨剑再怪,也是跟自家女人借来的玩意儿,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研究!
卢泰眼前仍然还是一片白光,他只觉得喉咙一凉,耳边就想起了沈归那熟悉的嗓音,便知道此阵已败。卢泰也是个老江湖了,知道眼下这种情况,自己除了引颈受戮之外,已然没有其他的路可走了;虽然此败有些莫名其妙,但刀压脖项的人始终都是自己,胜者王侯败者贼,他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下这个结果。ii
“今日卢某出城寻你,其实是受人之托。但毕竟我刚刚败在你的手下,那么我还是先留下遗言,之后再终他人之事吧。”
“嗯。”
“西林城中的东陋巷街,有一户人家的大门上贴着一个大红色福字;屋中住着一位三旬开外的妇道、还带着一个四岁左右的男孩。待我死后,麻烦你去告诉他们,就说卢泰奉上差之命,出城剿匪去了。另外我怀中还有一叠银票,给他们娘俩留下一张渡日,剩下的你就随意处理吧。”
沈归接过了卢泰递来的那一卷银票,发现每一张都是汇南钱庄的千两大票。他反手收入袖口,对卢泰说道
“千两的票面还是太大了,确实容易给孤儿寡母招祸。放心吧,我会小心处理的。”ii
卢泰听完之后,扯出了一抹微笑来
“那就多谢沈少爷的一片仁义之心了。若果真如此的话,我下去见了大萨满之后,也就不会再告你小子的刁状了,哈哈哈哈……”
沈归闻言摇了摇头
“我劝你还是不要太乐观的好,我相信人死如灯灭,你所期待的转世轮回、也许根本就不存在。”
“关于生死之事,你以为自己知道多少?你又真的知道多少呢?你沈少爷信你沈少爷的,我卢泰信我卢泰的,咱们各自两便。”
沈归被他问愣了,随即摇了摇头,蒋春雨剑更加抵近几分,破开了他喉间的皮肉,带出了一串串的血珠
“我没兴趣与你讨论生死轮回之事,也不想跟一个将死之人打机锋、猜谜语。现在后事已毕,你可以说说你到底受谁之托了,找我沈归又有何事了